同时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年十五的身世可能比月阑珊更不简单。
种种迹象表明,年十五刻意压制住的那些行为动作,以及上回共乘一骑时说的让她红透耳根的言语,都显示了真实的年十五有着泼天的富贵。
甚至,是富贵到让她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
年初一莫名就觉得有点心慌,那边月阑珊端坐的四平八稳,她却在暗中搅了无数次手指了。
大抵人都是这样吧,对于陌生的事物,就会产生的排斥与不安的一种本能。
在年十五呆呆傻傻的时候,年初一还能光明正大的支使他,让他做这做那,全都因为那时候的年十五只是年十五。
他是她随手捡来的小乞丐,后来随了她的姓,自然愿意对她唯命是从。
可年初一终究不了解他,他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迫戴了陌生人的面具在年家讨生活,然后在她跟前对她笑。
他的那些过去与痛苦,失忆与彷徨,皆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是她年初一再颐指气使也无法触及到的所在。
但年十五却轻而易举的分了一半过去给月阑珊,在这段过去里,月阑珊的身份是他的挚友、知己、妹妹。
说不定还曾是两家推杯换盏间,谈婚论嫁的不二人选……
这些都是年初一触及不到的领域,这种感觉就像话本里的一对怨偶,她充其量只是陪伴在侧的丫头,心中意难平,也只限意难平了,再多的位置上苍不给,她也挣不到。
朝局动荡,宫闱倾轧。月阑珊看似不怕深渊,如今也能轻轻松松将周遭的危险处境一一化解,那是因为她跟年十五就是从那深渊摸爬滚打走过来的。
这些,是她年初一拼命追逐,也无法抵达的烽火燎原。而她的战场,只是年家那一点三分地,如今还让刘蔓娘给占了三分之一……
年初一思及此,就感觉自己如同置身冰窖。
她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优秀,她只能在给年十五喂完药之后,在他嘴里塞一颗蜜饯罢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年初一再不开窍也觉察到了年十五对她汹涌澎湃的爱意,那她又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亦或者,她要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真正的年十五呢……
……
跟冉虹接头的人变成了王叔,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手里握着从月阑珊房间翻到的东西,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事实上,在年初一质问浅绿之前,她真的去过月阑珊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玉质的棺材吊坠。
果然和闫家头目的猜测一致,只是这吊坠放的也太招摇了,好似就等着她来取一般。
她也不是傻得,最后却是拿了案上的一张无关紧要的纸,随手揉到袖中这才出门。
只是刚出房间,那边浅绿却挨了板子。
而她要送的情报,此刻却只能烂在肚子里。
见她僵在原地,王叔率先打破沉默,“冉虹姑娘,这是来会情郎?可是大小姐说的那个曾与你有恩的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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