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极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只认为他的神骨神莲先前或许是去了某个小世界经历了那里的生活,才变成如今女修的模样。
他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完,在她叹息时摸摸她的头:“以后我带你过一次。”
不过也只有一次。
一次之后,她就该变回一个器物该有的样子。
白婉棠噗嗤笑开。
她想带他过年,他又想带她过年。
他和她的想法撞到一块去了。
她道:“那我要看春晚。就是请来满城唱戏的,唱小曲儿的,演杂耍的,说书的,跳舞的……通通聚到一起,让他们从天黑就开始表演,然后到了子时四刻,大家一起说过年好!”
独孤极面露鄙夷,但她兴冲冲的,他也不扫她的兴,点头答应。
白婉棠拉他起身:“今年我先带你过年。”
她和他手牵手往内城去,一路上叮嘱他进城后卖了猎物就去买东西。
到了城门处见内城的门禁与守卫都撤了,白婉棠大喜,决定亲自和他一起进城一趟。
但她不敢掉以轻心,便还是隐了气息,易了容,才和独孤极一起进城。
卖完猎物,想到她现在并不急需提升修为,她决定奢侈地把这次得来的阴阳币全部花光。
她想给独孤极一个惊喜,带他到城内最高档的茶楼定了包厢,将他安置在此处:“白鹤,你在这儿等我,我买完东西就来和你一起吃饭,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独孤极笑起来,点头说好。
一起回家这句话太可笑了,那样破烂得跟狗洞一样的地方,她竟然称之为家。
他对她浅薄的眼界嗤之以鼻,在白婉棠走出包厢关门时叫住她,“日后,我会给你一个更好的住处。”
茶楼里很热闹,遮掩了他话语里高高在上的施舍之意。
白婉棠只模糊听见他的许诺,笑得眉眼弯弯:“好啊,那我要在你给我的大房子里看春晚。”
说罢,她关好门,在门上施了个防护法阵。脚步轻快地走出去。
她以前只会为别人的爱情流泪,轮到她自己就是一边“想恋爱”,又一边“莫挨老子”。
眼下真的恋爱了,她没有什么“甜甜的恋爱终于轮到我了”的感觉,只有一种“原来谈恋爱真的会让人变得很容易开心,还容易变傻”的感觉。
但是傻,竟然也可以很开心。
她的步伐都变得活泼,衣摆荡出了浅浅的花,但她还是克制不住她的雀跃。
她去买了许多以前想吃但没舍得买的东西,打算和独孤极一起在过年的时候分享,还买了小孩儿玩的烟火。
剩下的钱,她都用在了置办行头上。
她给自己和独孤极订了从头到脚的新衣服。
很喜庆,是大红色的。
店老板是阴阳关内难得的人类女修,叫长夏,在她订完衣服后调笑道:“你和你夫君感情可真好。”
白婉棠摇手:“还不是夫君。”
长夏瞧见她腕上红线牵的痣,笑中闪过一丝落寞,让她年前三天来拿衣服,给了她一对蝴蝶玉佩作为信物。
这玉没有灵气,但做工精巧,材质温润,看得出很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