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
殿内无人,小芳就显露了身形,灼灼目光盯着胤礽。
“什么?”胤礽明知故问。
小芳毫不优雅地翻个白眼,“少蒙我,你方才分明是故意说漏嘴的。”
“是又如何?”胤礽笑吟吟地反问,“他是孤的汗阿玛,孤从未想过瞒他。如今趁着这个机会让他知晓也好。”
“你就不怕”
小芳一开口,胤礽就知道她又要老生常谈。他抬手阻止她接下来的话语,抿抿唇缓声道,
“孤相信人与人间的情感都是随着每日的相处日益递进的。孤与汗阿玛坦诚相见,相信汗阿玛待孤也会如此。”
“汗阿玛虽是天子,但他更是位父亲。既是父亲,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信任他、依赖他的。”
胤礽顿了顿,看着小芳若有所思的神情,勾唇一笑,接着道:
“最和谐的父子关系,不是父子间的伦理纲常,而是父子二人可如朋友般相处。”
趁着小芳还在思考,胤礽从口袋里拿出之前密室中发现的香囊,盯着香囊上绣着的劲竹出神。
在决意通过香囊将背后阴谋调查清楚时,胤礽就已经让小芳去除掉香囊中所藏匿的天花病毒,所以他才能放心的随身携带,不必担心病毒扩散的风险。
几月前的生辰,紫苏送来的薄衣让他知晓这劲竹是皇额娘的手艺,后来他也拿着香囊旁敲侧击的问过紫苏,她也确定这香囊是皇额娘所绣不假。并且这香囊在自己出天花前一直佩戴在侧,从不离身。
直到自己害喜后,所有随身物件才一并被销毁。
紫苏脸上显露出的诧异真真实实,她和康熙一样奇怪本该销毁的香囊又突然出现。
不过从与康熙立诺至今已有半年时间,他仍然是在起步阶段,对事情的真相所知甚少。反是康熙那儿看上去已经知道不少,想到每隔段时间必会凑到身前故意询问进展的富有童心的老小孩,胤礽不开心的撇撇嘴。
大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又过了半月,索额图递牌子进宫,再征得康熙同意后,把胤礽带出紫禁城,临行前康熙还特意点了几个侍卫随行,负责保护胤礽周全。
二人坐在出宫的马车上,胤礽拢着个手炉暖着被冻得通红的双手。
十一月的京城格外寒冷,胤礽有些担心玻璃的制造是否也会受到天气的影响。
到了工坊,二人刚下马车就听见声震天响声。胤礽一惊快步跑去,果不其然看到四名工人合力抬着的块超大玻璃四分五裂,他们几日也在猝不及防之下受到不同到损害。
是他疏忽了。
“去请大夫。”胤礽扭头吩咐,“他们的医药费由孤全权负责。”
胤礽此话一出,原本因弄坏了玻璃有些忐忑,跪地请罪的工匠们宽心了不少。
“不敢劳动殿下。”索额图挥了挥手,立时有人上前把受伤的工人们扶下去,他垂首恭谨道,“这些都是工坊中人,奴才招工时便与他们签订了契约,衣食住行等皆包含在内,殿下尽可放心。”
胤礽点点头,上前捡起依块玻璃碎片,看着碎片周围不规则的裂痕叹了口气。他过于求成,忽略了气温对实验过程的影响,胤礽掂了掂手中碎片的分量,若无意外现下生产出的玻璃,已完全达标,并可以投入使用。
本打着康熙十九年前能献上工艺娴熟的玻璃制品,如今看来只能等到康熙十九年后气温回暖,在做打算。
“负责玻璃制作的人是谁?孤有事要问。”
胤礽头也不抬道,方才他想到个好主意。
玻璃可不仅仅能作用于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