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护不住,家里要同歹人结亲也阻不了……
“早些去玫州。”他咬着牙。他受够了。到玫州就自在了。
夏小满就这话爱听,忙点头道:“嗯哪,早些去玫州就好了。”
“待表哥伤好的……”年谅咬了半天牙。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自己劝自己也无数次了,可还不甘心放过陆绍虞那小人,他一脸阴郁,道:“我实是不甘……。待会试过去地,五妹妹出阁前,非要给陆绍虞个好看不可!”
夏小满皱眉道:“你不是想把陆绍虞打残了吧?这会儿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五小姐也得出阁那是望门寡……”
年谅厉声打断她道:“浑说什么!你自己也谨慎些,这话说了就该掌嘴!”
夏小满撇嘴道:“我晓得了。这不是……说这么个意思么。你可想仔细了。”
年谅道:“我有分寸。只是,出口气。不会叫五妹妹过去遭罪的。收拾了陆绍虞,也能告诉表妹替表哥报仇了,省得她老惦记着,遭老七蒙骗。”
夏小满道:“陆家如今也成了亲戚,你还是背后打闷棍吧,要真让他们家知道你收拾了陆绍虞,五小姐嫁过去还有个好?你也想想五小姐那性子……”
她忽然想起陆家也要嫁女儿过来,禁不住嗤笑一声,长出了口气,道:“啧,你要打呢,不如陆家小姐嫁过来再打,便是陆家人知道了,他们女儿在咱手里,他们也不敢折磨五小姐。”
人质的力量是无穷的。
年谅闻言又是一拍桌子,喝道:“你今日魔怔了?净说昏话!什么陆家小姐嫁过来?谁娶他家女儿?!”
夏小满也就是想到那儿顺嘴溜了,见他急了,倒正经了几分,瞄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慢悠悠道:“我的六爷呀,今儿是四老爷许婚在前,屈大人大媒在后,老太爷便答应了五小姐地婚事。若过两日,陆家依样葫芦做下来,当年婚盟在前,找个什么大人大媒在后,老太爷会不会答应陆四小姐的婚事?”
年谅一时愣怔。他打回来就憋闷着一口气,光寻思陆绍虞了,全然没往同陆四小姐的婚事上想过。如今想来,陆家不惜折节迎娶五妹妹,便是发狠要同年家绑到一处去了。这到底意味着有一门亲捆绑便不需要再嫁陆四小姐,还是意味着准备越捆越紧。娶了五妹妹立时把陆四小姐嫁过来?如果是后者,那么,照满娘说的,寻个老太爷也无法拒绝地人为大媒……
他一阵烦躁,道:“总之我不会娶她就是了。过几日就往玫州去。离了这虎狼之地。若他们没廉耻地把女儿送玫州来……”
他顿住口说不下去了,这才是最让他头疼地。他先前一直想尽快退亲,就是怕陆家把闺女丢来玫州,到时他可怎生推却……
他在纠结。夏小满也在纠结。
唐僧VS牛魔王的妹妹。到底哪一个能让她过得舒心……
最终,夏小满拿定了主意,认真瞧着年谅,缓缓问道:“六爷还记得我说的,锦蛋最好的保存法子?”
年谅一皱眉,这都哪跟哪?怎的说上了锦蛋?!他不耐烦地挥手道:“满娘休要言它。你便是厌烦吃地,这会子吃都吃尽了。还抱怨这做什么?”
夏小满淡淡一笑。道:“没错,最好地保存法子就是吃到自己肚子里去。不怕坏。也不怕贼偷贼抢。你娶了表小姐吧,也就不必提防七爷搞鬼了。这样自然也就不必娶陆四小姐了。”
年谅一时错愕,随即沉了脸,恼道:“你真是魔怔了,这都说的什么昏话!”
夏小满挂出无比正经地笑容,向在同客户报底价一样,认真而诚恳道:“我说的是两全之策。六爷自己思量一下。”
年谅又气又恼,瞪了她两眼,却见她一直面色平静,认真的盯着自己,并不是玩笑地样子,心里更堵,唬着脸道:“莫要浑说!我视她同亲生姊妹!”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她,也不宜为妻。”
夏小满眉梢一挑,说到关键了,不是不肯,是不宜。她歪着头,似笑非笑瞧着他,道:“不宜?”
年谅被她盯得窘了,也板不住脸了,摇了摇头,叹道:“你莫要玩笑了。你也是知道的,她那性子……只做妹妹便罢了,实是久处不来。娶她岂不自找麻烦……”
夏小满心里喟叹,这厮也是聪明的,晓得唐僧哪里不好,不知道七爷为嘛就没觉得唐僧嗦呢?还没命的往上糊。不过也对,七爷地择偶标准估计也不是啥有理想有文化,只要有美貌也就够了。
放弃吗……等着牛魔王地妹妹过门……?
或者……
她眼睛转了转,叫他稍等,自家出去,把廊下笼子里的六条唤了出来,又叫小丫鬟给她抓了一把果仁。
年谅见她带了六条进屋,还道要与他解闷,不由皱眉道:“正经说事,偏你又寻这玩物……”
夏小满笑眯眯道:“我也正经说事呢。你瞧着。”
她把六条放到桌上,六条也有两三天没同她玩了,也是极闷了,这会儿就十分活份儿,跳来跳去,一会儿上了茶壶,一会儿往点心盘子里凑合。她笑了笑,喊了声六条,摊开手掌心,中有几枚果仁,六条立时乐颠乐颠往她这边来。
她忽然一翻手,手握空拳,向六条一挥。六条一个急刹车,迅速跳开两步躲了,站一旁偏了偏头,眨眨眼,瞧着她,似乎寻思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跳近她。这次,她没再捉弄它,把掌心摊到它面前,六条快乐的啾鸣一声,就着她的掌心啄食起来。
“瞧见没,”她向年谅道:“六条当初也不是个好性子的,当初怎么训它的?你只会供着!这想让它合你心意,就不能一味让着,供着。甜头要给,教训也要给,这就是调教。如今可顺当多了吧,便是打它,它都和你近乎。”
她伸手摸了摸六条的羽毛,道:“此外,还得让它知道你地好处。那会儿它不是飞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它先前也不是没主人,怎地就飞回咱家,不去它旧主子家?还不是知道了咱们的好处!”
年谅脸色稍霁,从她另一手里接了些果仁,也去喂六条,喟叹一声,道:“你倒是满口地道理了。然这鸟和人又怎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