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从你进入治疗之后,你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林濮忽然没头没脑、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我以前对你不温柔吗?”舒蒙侧过头去看他。
林濮摇摇头:“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怎么说呢,我喜欢以前的你做事时候的凌厉和手段,让我觉得很帅气。现在的话,更成熟又有韧劲,不像是一把磨平了角的钝刀,更像是被套上了刀鞘的锋利匕首。”
可能是因为发烧发得迷糊,林濮的话明显比以前要多。
舒蒙抬手拨开他的额发,磁性低沉的声音:“你就是刀鞘。”
“是么。”林濮说,“但我不希望那是束缚。”
舒蒙摇头,手搭在车窗上:“不一样。”
舒蒙也没有解释到底什么不一样,林濮挨着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们在狭小的车内,十指紧扣享受来之不易的这段时光。
到达医院的时候,林濮本来想先去看潘颖,舒蒙拉着他手腕不让他到处跑,非要他先去看一次医生。
“我们来时说好的,都听我的。”舒蒙说。
“可是现在不是来给我看病的!”林濮想抽回手,发现被舒蒙死死箍着不能动,“……喂。”
“你是不是耍赖?”舒蒙说。
“……”林濮没办法,只能语气软软地道,“我们先去见潘颖,等她的事情结束,我一定肯定跟着你去看医生的。”
“好不好。”林濮道,“行不行?”
林律师像小猫似的睁着圆眼搭着眉头,特别可怜地哀求他的样子,几百年不能见到一次,几率等同中彩票,还特别软特别可爱。
舒蒙很吃他这一套,特别吃他这一套。
所以他松口了:“……行吧。”
林濮如愿以偿,为自己的能屈能伸鼓掌。
结果他们两人买了点慰问品,刚刚到了潘颖的病区,就发现她的病房里相当热闹。
舒蒙走在林濮的后面,林濮率先探头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围着不少的人。
林濮愣了一下,收回了脚。
“怎么了?”舒蒙问。
“里面好多人。”林濮低声道。
舒蒙说:“……反正潘贤正又不在,也没人认识你,进去就表明是她的律师就行了。”
林濮想了想,点了下头。
他重新进入房间,目光扫了一圈,已经大约看出来里里外外围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