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少英听了,顿时脸sè一惊喜,连忙转身走到适才对他开口说话的那老农身边,问道:“这位老伯,那人住在哪里?我要寻的人想必就是他了!麻烦您老给我们带个路。”
那人说道:“那个地方也不算多难找,你们顺着村子过去,沿着后面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大概有个几百米就到了。”
白胜男见问到了要找的人下落,也十分惊喜,走了过来。
那人却扶着自己的锄头,瞧向眼前的韦少英和白胜男,见他们两人相貌和衣着打扮都不俗,远不似普通务农之人,不知道他们寻人到底有何事,面sè有些疑惑,瞧了两人一会儿又接着开口问道:“我瞧你们两位都不似一般人,难道你们都是要找那个人?”
韦少英脸sè欣喜,点头道:“不错,我们就是专门来落霞山这里寻人来的,这位老伯,你可能给我说说那人的相貌特征,平时究竟是何人物?”他虽然还未确定,可是心里已经猜十有**这人便是自己要找的人了,一时间压抑不住心底的惊喜激动之情。
那老农坐在那里,用一种稍稍异样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两人一会儿,然后从田间站起身来,用手扫了扫衣衫上的尘土泥浆,没说什么,拿着锄头又开始倒起地来,似乎没有听到刚才他的问话,懒得回答。
白胜男见对方不答问话,眉头微微的一蹙,不禁有些怒意生起正要开口喝问。
韦少英却一伸手阻住她说话,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拿在手中,微微一笑道:“老伯,无禄不受功,咱们向你问话寻人倒是耽搁你的时间了,我们确有急事寻人,还望老伯将知道的情况详细告诉在下,这银子算是我给你的酬劳,还望麻烦老伯给我们带个路!”
那老农停下锄头转过头来,瞧到韦少英伸过来的手中拿着的那锭银子,银子淡然的光泽闪动在眼前,见这个年轻人倒是出手十分大方,只是询问自己话便给自己这么一锭沉甸甸份量的银子,只是冷然的一笑:“我可不愿意见那个人,那个人脾xìng又穷又酸,是个怪人,咱们这一片的人谁也不愿理会他!”说完回过头继续翻动自己的田地,毫不在意,也不接收韦少英手里的银子。
韦少英见状微微一怔,没料到他会说出这话,想不到这个乡下贫农竟是不肯接收自己的银子,不禁没有办法。
白胜男见这老农对自己两人爱搭不理的,说话还有些冷嘲热讽的,不禁心里更有气,冷哼一声:“穷乡巴佬,装什么装,好心问话给你银子,你还偏偏不要!少英哥咱们走,咱们自己往前面寻人去,用不着别人带路。”
韦少英见那老农还是低头闷声用锄头翻着地,也无办法,便收回了手里的银子,见她在旁边兀自还有些生气,轻轻一笑,劝解道:“胜男算了,不值当得生气,想必我师兄是个世外高人,脾xìng有些古怪,难免和这些凡夫俗人有些不和,也算不得什么,咱们自己往前寻找就是。”
“世外高人?”那老农停下了锄头,禁不住又是冷然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嘿,你说那人是个世外高人倒也不错,不过叫他疯子也恐怕差不到哪去。这个人整rì半疯不颠,浑浑噩噩的,你说他是世外高人恐怕我们这里没几个人相信,不过说他是个疯癫不正常的人倒是大伙儿都相信。这位少侠,我瞧你若是要寻人的话还是不要找他的好,这人就是个怪人,怪的很。”
“是个怪人?”韦少英不仅眉头一皱,听他说自己师兄不好,心里也有些不愿,开口道:“这位老伯,你可不要说话没有顾忌,你为何就判定这人是个疯癫怪人,这话我倒要问问你从何说起?”
那老农见他不信,见他非要寻找那人,便又停下农活站在那里打量了一下对方,见韦少英穿着得体,绸衫锦然,腰间束带,相貌英俊,姿态颇为出众不凡,就算是出身大户豪门的年轻人也只怕少有他这般潇洒倜傥的,实在想不出他要寻找那人到底有什么事情。
老农又随意笑了一下:“那个人在我们这里住的不是一年两年了,咱们这个村子里的人可都认识他,这人不务正业,居无定所,衣装不整,不是骗人吃喝就是懒散贪睡,而且还整rì胡言乱语,都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你说他不是个疯癫怪人是什么?反正我们这里的人都瞧不起这人,这位公子,我瞧你相貌穿着似是个有身份的人,我看你最好不要找这人,没得辱没了你的身份。”
………【第八章 有唐伯虎之风的男人(一)】………
他眼睛微微一动,转过头瞧去,见到此时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立着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不到二十岁身穿锦衣绸衫,腰间束着黑青腰带,身材挺直,肩背宽阔,右手握着一柄宝剑,显得英姿飒爽,目光正朗朗地瞧向自己。他身旁的女子和他年纪相仿,一身淡白sè衣衫,衣装劲束,也是手握一柄长剑,相貌却是生得年轻貌美,眉若秋水,鼻尖挺巧,难得的是全身带着一股寻常女子少有的英美之气,更加显出姿容婉然撩人,引人注目。
这两个人,正是韦少英和白胜男。
李观鱼坐在那里,当他那双有些蒙蔽浑浊的眼睛瞧到白胜男的时候,微微一闪亮,竟然是个美女,而且感觉倒是少见到如她这般英姿秀美的女子,不禁有些惊奇。
白胜男立在那里,也仔细端详面前这个坐着的男子,细瞧之下觉得面前这个青年男子其实五官相貌生得还算比较清正中挺,虽然比不上韦少英的英俊模样,可也至少算个相貌中等的男子,没有什么瑕疵,只不过他衣装褴褛,行迹寒酸掩盖住了原本的形貌,倒像是个十足的乞讨猥琐之人。
听得这人年龄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模样,却口口声声自称什么老道,让人听起来不觉有些好笑,又见到他此时呆在那里,目光有些怔怔然地注视向自己,好像没有见到过美女,她禁不住嗤声的一笑:“我先前还当你是什么真的出家高深道人,却想不到在这里连个道观也没有,身上道袍也不见,哪里有一点方外出家道人的模样?”
她本来看在这人是韦少英同门师兄的情面上,对其说话还算客气,可是瞧到这人现在的模样行迹实在觉得有些不堪,又心中暗自为韦少英感到失望,不禁随口便说了出来,言语不免带着一些奚落嘲笑。
李观鱼听得她语气之中对自己颇有嘲讽轻蔑之意,坐在那里,目光冷然地视向她,嘿然一笑,不在意地“切”的一声,瞧向她说道:“和尚酒肉穿肠过,佛祖也能心中留,这位姑娘,看人不要只瞧外面的一副臭皮囊,我是不是出家道人关你什么事?”
白胜男听他反驳,咦的一声,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出家道人,咱们瞧你的样子还瞧不出来,你一个连住的道观都没有,身上穿的道装都没有的人还偏偏要在这里冒充道士,叫谁看见了会信?你是不是个道人,别人嘴里不说却是心知肚明,一瞧自然就会明白。”
李观鱼却仰起头哈哈的一笑,随即说道:“道是有道却无道,道是无道却有道,世上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能分辨出什么?”
“有人穿着大黄道装,住着上等道观却未必就是什么道人,有人穿着破破烂烂,住在荒村小庙也不见得就不是真正的道人,有的道士花尽千金为皇帝炼丹寻长生,求去西天当神仙却也未必一辈子能积下什么功德!有的道士出不了一文钱,却能甘为旁人出袖手之力也未必一辈子积不下功德!世上的道人多的是,何止千万,是真是假,都是你能用眼睛瞧得出来的?”他嘴里说着,满脸不以为然神sè。
白胜男没料到自己还未如何说话,这人就啰里啰嗦出一大堆,出言反驳,眉头微蹙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我还没说你什么你就叽里咕噜反击我一大堆,哼,我懒得跟你多争辩,总之姑娘的眼光是雪亮的,你是不是道人我还瞧不出来?天下的正儿八经的道人,也有你这般刚才对小孩家施展勒索,靠坑蒙拐骗索要东西吃的人么?”话语更带讽刺。
李观鱼被她当面揭穿臭事,脸皮却也不红,反而坐在那里,对她白眼一翻道:“我李老道是不是正儿八经的道人用你来教训?谁说我对他们施展勒索,靠坑蒙拐骗索要他们东西吃,你开口问问这些小孩看我刚才勒索他们了么?我花费力气跟他们讲故事,他们拿东西孝敬我吃,本来就是公平买卖,既没抢也没偷,乃是公平交易,天经地义,既不害人也不伤人,又干你何事?”
白胜男见这人有些强词夺理,对其更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