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抡起胳膊一掌敲晕了那小子,跟丁大侃俩人,一个抬上身一个抬腿,三两下把人塞进了后备箱里。墙角儿抱着包的混子给吓坏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丁大侃招招手,见那混子没反应,不耐烦的说:“招呼你呢,赶紧过来。”
混子迟疑着,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丁……丁哥,有啥吩咐?”混子眼里,杨睿跟丁大侃俩人已经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黑道人物,指不定手里头有多少人命呢。
“瞧你那怂样。”丁大侃从掏出皮夹子,从里头点出两千块钱,递给混子:“拿着,交给二驴、大伟都行。诶?别想着私吞啊。”
“不能,那肯定不能。没啥事我走啦。”混子接了钱千恩万谢,丢下包一眨眼就蹽了。
杨睿随手把那行李包丢到后座,俩人坐上车,一边开出胡同,一边儿给余杉打电话。下午的时候,杨睿拿了钥匙去了一趟余杉的房子,拿了一万块钱,又拿了余杉的手机。
电话是杨睿打的,余杉接电话的时候正好刚吃完饭。电话一接通,杨睿就说:“余哥,人抓住啦。”
病房里,手里正好拿着个剥了皮吃了一半的桃子,闻言故意手一抖,桃子掉在胸口,顺着身体滚落下去。
徐惠赶忙起身说:“没事儿,我去找个抹布来。”
余杉放下电话说:“小惠啊,帮我打点儿开水吧。”
徐惠应了声,拿起杯子往外就走。等徐惠出了病房,余杉重新拿起电话,脸色严肃的说:“撞我那人是蓄意的,吓唬吓唬,看看能不能诈出是谁指使的。”
“明白了。”
说完,余杉就挂了电话。他一脸阴沉的盯着雪白的墙壁出神,撞击前车身的修正,再加上街角出现的尾随自己的家伙,二者加起来表明这绝不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有人想要他死!余杉从中午一直寻思到了现在,至今也没理出个头绪来。他跟刚子一报还一报,谁也不欠谁的;他跟蓝彪,一在暗一在明,对方根本不知道有他这个人;其他诸如张长贵、王涛之流,根本就没有做出这种事儿的胆量。
到底是谁?穿骷髅T恤的家伙出现了两次,这两次给余杉造成的伤害一次比一次重。余杉觉着穿骷髅T恤的家伙不见得是主使者,这人的背后一定还有人。
病房的门轻轻推开,徐惠迈着小碎步小心的端着保温杯,抬头瞧了眼余杉,笑着说:“开水有点儿烫,晾晾再喝吧。”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徐惠拿着刚刚透湿的抹布开始为余杉擦拭衣服前襟。
另外一边儿的奥迪车上,杨睿挂了电话,瞅着开车的丁大侃说:“余哥说是蓄意的,让吓唬吓唬那小子。”顿了顿,杨睿咬牙犯着狠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揍到那小子说为止。”
丁大侃不屑的说:“要不说咱们国家警察简单粗暴呢,你这样的都能当警察能不简单粗暴吗?哥们儿,这眼瞅着都二十一世纪了,吓唬人这种事儿还用动拳头?人家军统、中统起码还有皮鞭、老虎凳、辣椒水呢。”
“得得得,就你主意多。我没功夫跟你抬杠,你说咋整?”
“哎,这就对了。”丁大侃拉长了音儿满足的说:“你脑子笨,哥们儿我脑子好使啊。不就是吓唬人嘛,随随便便就能把那小子吓哭了你信不信。”
俩人斗着嘴,奥迪1oo一路往北开。经过一家五金店的时候,丁大侃指使着杨睿下去买了两把短柄铁锹,然后再往北慢悠悠的开。一路开出去能有四十公里,等天黑下来,丁大侃一打方向盘上了一条土道。开出去几公里,找了个没人的荒郊野外停了下来。
哥儿俩抡膀子搁小树林里挖了五尺长三尺深的坑,等忙活完,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俩人喘了半天,打开后备箱一瞧,那小子还晕着呢。
三两下把人弄下来,丁大侃没好气的踹了两脚:“哎?哎?醒醒,醒醒!”
那小子慢慢睁开眼睛,瞅着丁大侃懵了半天,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嚷嚷着:“你们干嘛抓我!我……”
啪!
一个耳光让那小子把剩下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丁大侃蹲下身,笑嘻嘻的瞅着那小子说:“瞧清楚喽,我们哥俩儿可不是什么警察。我们哥俩拿老板的钱,就得替老板办事儿。你要是配合呢,你好我好大家好;你要是不配合呢,就得挨巴掌。明白没?我就当你明白了。那好,我问一句你回答一句,不说话挨揍,乱说话挨揍,说瞎话还得挨揍。”顿了顿,丁大侃问:“叫什么名儿啊?”
那小子直愣愣的瞅着丁大侃不说话。
啪!一个耳光。
“问你呢,叫什么名儿?”
那小子用肩膀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喘了口气,说:“周鑫。”
啪!又一个耳光。
“别拿假名糊弄我!”
“刘东。”
“多大了?”
“二十一。”
“今儿早上是不是你撞的人?”
“是我。”
丁大侃乐了:“哎,这就对了嘛。老老实实的配合多好。再问你啊,知道你撞的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