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问出口余杉就暗骂自己好蠢,果然,就听金晓光在电话里说:“都烧成灰了还咋做dna鉴定?”
“哦,那算了。”
“不是……哥,你这突然问这个干嘛?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突然多了个兄弟姐妹。”
“琢磨什么呢?我就是帮一个朋友问问。行了,没事儿了。”
余杉挂了电话,呆了片刻,陡然醒过来,现司机直愣愣的瞅着他,车子始终没动地方。他说:“不去墓园了,去万达华府。”
余杉说完,很明显的瞧见司机松了口气。他一琢磨也是,这大晚上的打车往墓地跑,换谁都得瘆得慌。估摸着他要坚持往墓地跑,那司机一准拒载。
进了小区,看着一幢幢的高层,余杉犯了难……这特么他到底住哪儿?找出门禁卡跟钥匙,瞧了半天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再翻钱包,翻了个底朝天,甭说物业费单子了,连水、电费单子也没有。
诶哟,这可怎么办?站在小区里吹了半天冷风,余杉一琢磨,得!干脆找物业问问得了。小区门口道闸旁的岗楼里倒是有保安,但问保安没用,这事儿得去找物业。幸好物业就在一进门的地方,要不然余杉还得找保安打听物业在哪儿。
这个点儿物业早就下班了,所幸还有值夜班的。余杉敲了半天门,有个大爷披着衣服出来给他开了门。
大爷开门瞅了瞅余杉,张口就说:“电梯坏了得明天才能修。”
余杉说:“大爷,我不是报修……嗝~我就想问问,我住几号楼几单元。”
大爷都懵了,瞪着惺忪的睡眼瞅了余杉半天:“这得喝多少酒,连家都找不着了?来来,先进来,外头风大。”
大爷把余杉让进物业,拿着钥匙打开抽屉找出个本子:“小伙子,你叫啥名?”
“余杉,多余的余,杉树的杉。”
“我给你找找啊……余杉……这酒啊,尽量少喝,耽误事儿且不说,还伤身……”大爷絮叨着,翻了半天说:“找着了,余杉,二号楼三单元17o3。”
“谢谢您了大爷。”
“不用,”大爷霸气的一挥手:“以后可别喝那么多了啊……诶?用不用我叫保安给你送回去?我怕你半道再给忘了。”
再三推辞,婉拒了大爷的好意,余杉大步流星进了二号楼,坐着电梯上了17楼,到了17o3拿钥匙一拧,门开了。对着黑漆漆的房间余杉心里一阵唏嘘,这穿来穿去的,连家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用手机照明,开了房间灯,这房子还不小,两室两厅的格局,估摸着使用面积起码上九十。装修风格很简约,以黑白色调为主。再一瞧家里的摆设,好家伙,就跟遭了贼似的。沙、地板上随意丢弃着揉皱了的衣服、裤子,电视柜上还堆着几双脏袜子。
往卧室里一瞧,床上的被子胡乱的揉成一团,枕巾还掉在了地板上;另一个房间也没好到哪儿去,书桌上并排放着三个吃完的桶面;唯一干净的地方是厨房,厨具上除了覆了一层灰,看起来跟新的没两样。
瞧着这场面余杉直呲牙,琢磨着这一个人过日子是不怎么样,饭懒得做,卫生也懒得收拾。这乱得余杉自己都看不过去了,干脆动手收拾了一个钟头。等收拾完,余杉累了个够呛,干脆倒在了床上。他闭着眼睛,琢磨着既然骨灰没法儿鉴定dna,还得从这个时空的乔思身上着手。他想着明儿一早就去找单杰,让单杰帮着查查乔思的下落。
脑子里想着事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余杉一睁眼,都快早晨八点了。懒洋洋的爬起来,余杉陡然想起来,他现在可不是闲人一个,还得去上班呢。
着急忙慌洗漱一番,下了楼打了个车就去了齐北大学。进到计算中心的办公室,还没容他换上白大褂呢,工会的柳大姐一阵风似的杀了进来。
瞧见余杉,伸手一指:“余老师,你在呢?”
“哟,柳大姐您来了?”
柳大姐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拉了椅子凑近了,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跟余杉说:“我可跟你说,人家小王老师真不错,特别通情达理。昨天我跟人家小王老师把事儿一说,小王老师直说没关系。这要是换了旁的姑娘,早生气了。哦,对了,小王老师还说了,怕你反感这种工会组织的相亲,就想私下跟你互相加个微信。我一想也是,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强制你们去看电影有点儿拉郎配,我就把你微信告诉小王老师了。余老师,你今天留意一下,小王老师要加你可千万得通过,至于成不成的以后你们自己谈。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样?余杉琢磨着,事情都给安排好了,自个儿除了点头还能怎么样?
支支吾吾应承下来,敷衍的态度惹得柳大姐很不快:“余老师,我可跟你说,这男的就得主动点儿。小王老师那么好的条件,想追她的光咱们学校就不老少,你可得把握机会。得,我还有事儿,你好好琢磨琢磨。”
余杉这个郁闷啊,照理说他都结婚好几年了,到现在还得应付相亲,这叫什么事儿?
旁边戴着眼镜的康老师一直在偷笑,等柳大姐走了,才低声说:“余老师,这回柳大姐可没说错,小王老师我见过一次,人长得很秀气,脾气也好。也就是我结婚早,要不我都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