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那小子可是你和叶非尘的孩子,我怎么会可能轻易放过折磨他的机会!”
她再度摇头,动作比方才的激烈,激动的神情仿佛正极力地否认某件事。突然,她一怔,震慑于他脸上露出的哀戚……
“孩子……你和叶非尘的孩子……哈哈……”
凄然的语调令她心酸,柴可人怔愣着。
伤痛的语调令她心酸,警觉到这一点,独孤残生奋力地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飞奔离去。
青?!
双手向前抓空,她连忙跟了上去,出了花厅,石板空地上空荡荡的,不见他的踪影。
柴可人落寞地跌坐在地上,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
脑海里猝然涌起了过往的记忆,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咬着下唇,手臂紧紧地交环着自己,泪水控制不住地潸潸滑落……
“夫人。”
小容的声音自花厅响起,接着走进卧房,见柴可人失神地坐在椅子上,她道:“夫人,晚膳已经凖备好了。”
然柴可人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于是小容又走近些,微弯着腰噢道:“夫人……夫人?”
柴可人这时才愣愣地点点头,慢慢地站起身。小容见她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不放心地扶着她走路,生怕有意外发生。
到了花厅坐下,柴可人静静地吃了几口饭菜后,便放下了碗筷。
“夫人,您不多吃点吗?”
柴可人轻摇螓首。
“那把这碗药喝了吧。二当家知道您嗓子不舒服,特别吩咐我们熬这药,他说喝了它之后,夫人明天开口说话就没问题了。”小容将碗端至她面前。
汤药传来一阵甜香,入口却是苦涩万分。柴可人只一开始皱了下眉,之后就面不改色地一匙匙地喝下它,因为药汁入喉时所带来的滑顺清凉,令她喉头感到阵阵舒畅。
用完膳后,小容便收拾剩余饭菜,柴可人则起身回房,坐在床沿,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夜幕低垂,香儿进来点灯,她都丝毫无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隔天早上,柴可人再度来到空地边的石椅上坐着。
昨晚,她坐在床上,等到近丑时,还是不见青的踪影。疲惫不堪的身体受不住更多折腾,到后来,她连自己怎么睡去的都不知道。
但,就算身体得以休息,心神却被他离去时脸上的那抹哀戚缠绕,难以释怀。也因此在醒来后,整个人仍觉得十分疲累。
今早,在用膳之时,她趁香儿一不留心,从她口中套出了拓儿在左护卫那儿。左护卫是谁?拓儿过得好不好?当她想问更多,香儿却一脸为难地紧闭嘴不再回答。
她随即明白这是独孤青的交代,故意不让她知道有关拓儿的事,让她在此穷着急。
“温柔的可人儿——”
轻松带笑的话语蓦然响起,熟悉的语调及声音让柴可人不由得一怔。她抬头望向发声处。
俊雅完美的身形,一身白衣在阳光下散出一层耀眼的光晕,柴可人微眯着眼,打量那张冠玉般俊俏的陌生脸孔,而那人仍站在原地,似在等她开口。
“索情?”柴可人干哑着嗓音,疑问语气中更有着肯定。
“没错。”他笑着慢慢向她走近。
柴可人略带审视意味地看着他。在牢中,她已觉这人不寻常,尤其是他能巨细靡遗地道出独孤青受伤时及受伤后的一切事情。而此刻,他更出现在这据闻无人敢轻易踏入的“绛月阙”,使她不得不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你何时离开牢房的?”她问。
“比你早一些时间。”索情在她面前站定,手指着她身边同一张石椅上的空位,“我可以在你身旁坐下吗?”
柴可人闻言瞄了邻近她的另一排石椅一眼,示意他坐在那个位子上,索情见状赶紧继续道:“坐那么远谈话实在不方便。”
远?柴可人忍住笑,这两排椅子也不过相隔了一尺,有夸张到需要用“远”字吗?但见他猛向她眨眼示意,她好奇之余便决定依他的意思。“坐吧。”
“这样有趣多了。”索情落落大方坐下,却见柴可人为他刚才说的话而赏予疑惑的眼光,他笑道:“没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柴可人将他眼中的兴奋光芒全看在眼底,却问:“你真的是被关进牢房的吗?”
“看来你是真的非得问个清楚不可。”索情摸了摸鼻子,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迭,直言道:“我是为了看你才进去的。”
“结果呢?”她不会愚蠢到不明白他是在审查、评估她这个人。
索情别有含意地道:“独孤青回来的日子不远了。”
明了他的意思,柴可人淡淡一笑,顿时散发一种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