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将离心下涩然,拿着笔艰难写道:
“我只会连累你。”
林羽泽仿佛感受到了霍将离心中的胆怯,蹲下身,抓住霍将离的手问:
“如果你不是哑巴,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霍将离迟疑了很久,才在林羽泽殷切的眼神中缓缓的点了一下头,然后霍将离不自觉的又想侧过脸去避开她的眼神。
“若你不是哑巴,你愿意我娶别人吗?”
迟疑了更久的时间,霍将离艰难的点头。
林羽泽再次伸手扶正霍将离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林羽泽放柔了声音,“那如果我说,无论你是不是哑巴,你都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呢?”
林羽泽盯着霍将离的眼睛,霍将离总喜欢错开她的眼神。
可这次,霍将离没有撇开头去,林羽泽能从对面的黑眸中看到自己。
写字太慢了,霍将离丢开笔比划道:不可以,别人会笑话你。
林羽咧开嘴微笑,抓住霍将离的两只手,拢在自己双手中,说:
“我觉得你未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刚好,我现在也不在乎了。”
林羽泽看霍将离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知道她已经解开心结,只是多年来固定的想法还纠缠在脑海里。
林羽泽强硬的横抱起霍将离,笑道:“走,跟我回家,我林羽泽就认你这么一个媳妇儿,可不能跑了。”
蒙蒙细雨中,霍将离偎依在林羽泽怀里,除了有零星的雨丝刮在脸上,她被林羽泽用披风紧紧的裹着,马在官道上奔驰,她却感受不到任何寒意。
后面跟着的是林羽泽手下的士兵,驻地里仅有的二十多匹马林羽泽全部带出来了。
哒哒的马蹄声中,霍将离恍然意识到,以前怕黑喜欢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孩子 ,如今真的长大了。
霍将离整个放松,将身体完全靠在了林羽泽的怀里,看林羽泽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调皮的狗娃,被林大夫打的哭鼻子。
笑意渐渐染上眉梢。
怀里有轻微的动静,忙着看路的林羽泽没看到怀中眉眼弯弯的霍将离,以为她是怕冷,把披风裹得更紧了些。
林羽泽让士兵们回驻地,等她带着霍将离回到家时,两人几乎湿透了。
把霍将离按在榻上,让她裹着棉被,林羽泽则手脚利索的去烧水。
虽然不会像武林高手那般用内力烘干衣服,但这种程度的寒冷,林羽泽现在不怕了。
“嘶!”
林羽泽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怎么伺候过人,为了让火烧的旺一点,拼命添柴时被柴薪锋利的断口割破了手。
一时间有些感慨自己从原来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
林羽泽将热水倒进浴桶,招呼霍将离来洗澡。然后再去烧自己洗浴的水。
坐在热气腾腾的浴盆里,霍将离放松的闭目靠在桶边,自懂事以来,似乎从没这么轻松过。
心里那把沉甸甸的锁链,被林羽泽的一番话解开了。
如果狗娃真的不曾嫌弃她,那她是否也可以,像那些正常的内子般,得到另一个人的喜欢,亦或是,爱。
可是,那些明里暗里嘲笑狗娃的人,都是因为她,狗娃才会被人笑话。
她早将别人的闲言碎语当做耳旁风,可那毕竟是狗娃,即使狗娃说不在乎,她又怎么忍心。
“将离?别再浴盆里睡着。”林羽泽洗完发现霍将离闭着眼靠在浴盆里。
林羽泽走近了才发现水面只没过霍将离的肩膀,又没有泡沫花瓣浮在上面,她这一走进几乎全看光了。
脸上瞬间通红的林羽泽别过脸去,霍将离却突然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