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女皇闭着的眼睛一颤,片刻后却发现身上没有痛感,不由睁开眼,看到脸上溅了自己血的拓跋将昌握着胸口的剑,满脸难以置信。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直到拓跋将昌按着胸口倒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林羽泽临阵倒戈了!
一直跟随拓跋将昌的副将拔出长剑带着士兵就要往林羽泽这里冲,林羽泽用空着的手一把把龙椅上的女皇捞进怀里,脚步轻踏跳至殿中央,抱着女皇退到凌子耀的队伍里。
将离如今脑海一片空白,不明白要篡位的林羽泽为何不杀她,反而似乎是,在保护她?
将离欲要推开她,却听林羽泽柔声说道:
“先别动将离,危险。”
士兵人数众多,显得宽敞的大庆殿十分拥挤,双方兵马在殿内短兵相交,劈砍之声不绝于耳。
混乱中的场面显得十分血腥,不时有断头断手甩到空中或是滚落于地,林羽泽用铠甲后面的披风整个罩住女皇,不让她看到这些,左手紧紧的搂着她,右手抬着剑将欲要攻击她的士兵一剑封喉。
跟着拓跋将昌进殿的几百名士兵很快就被杀了个干净。
凌子耀来到林羽泽身边道:“大人,臣已将长宁长公主一派的宗室控制住,现在大军都聚集在宫外。”
“好,多亏你了。”
出了大庆殿,林羽泽放下将离。将离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将离,你还好——”
将离突然说:“原来这就是你要的。”将离抬起头来,如同看陌生人那般,“为了那个位置,你可以毫不犹豫的背叛我;为了那个龙椅!你转身就能把信任你的人杀死。”
将离讽刺的扯着胸前衣服上绣着得五爪金龙,恨声道:“你为了这个位置,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林羽泽瞬间黑了脸,被任何人唾骂,她都可以无所谓,唯独将离的轻视,让她心如刀割。
“我若真是只为了那个位置,你不会活着到现在”
将离寡然一笑,“是么?那你是为了什么呢?”
林羽泽:“我是为了皇位不假,但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性命。”
将离侧过脸去道:“荒唐。”
林羽泽还欲解释,凌子耀那边已经派人来催了,林羽泽只好牵住将离的手,将她往宫外拉,将离不愿意走,她只好强行把她扛到了马上。
知道将离现在心中一定恨极了自己,林羽泽心里又难过又无奈,既然都到了这地步了,就必须把事情完成,不然一切就都白费了。
将离在怀里挣扎,林羽泽手抱得死死的,发现无论如何都挣不脱的将离疯狂的抡起拳头往林羽泽胸口打。
为了防止北冥真气护体伤了将离,还得强行把内力收束进气海,将离可是发了狠的打,林羽泽忍着胸口的疼痛往城门赶。
好不容易到了皇城的城墙脚下,起义军和投降的守城军如今都在城外的空地上等着里面的结果。
就见起义军将军横抱着身着龙袍的女皇往城墙上走。
投降的士兵双手抱头跪在地上,看见这一幕恐惧道:“他们难道要当场将陛下杀死祭天吗?”
旁边的士兵也小声的猜测说:“然后将头颅悬于城墙上?”
投降的军官捏紧双手悲哀道:“这帮禽兽,将来必不得好死!”看押他们的起义军把剑推出半截,威胁道:“闭嘴!”
被强行抱至城墙上的将离怒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分明她才是最应该恐惧的人才对,可奇异得是,只要是林羽泽站在她身边,将离潜意识便不会觉得害怕。即使是在大殿里,她以为林羽泽要杀她时,心中亦是伤心大过恐惧。
一路把将离折腾到这里,林羽泽累的一身汗,抹了一把汗说道:“陪我演一场戏。”
皇城外面,一里之内皆无屋舍,巨大的广场上如今站满了士兵,有最早起义的农民、有西南土司带来的士兵、有追随林羽泽的锦衣卫和东厂、还有一部分拓跋将昌的私兵。
所有人翘首看着城墙上的林羽泽,希望她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回应,为什么不是拓跋将昌站在上面,有士兵奇怪,但没有人真正在乎。论军中威望,被传言是护法神下凡的林羽泽更有地位。
林羽泽掏出一份提前准备好的圣旨,自然是伪造的,可女皇如今就站在她身边,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运气至咽喉,将声音放大数倍,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基六年以来,居安忘危”
圣旨内容先是皇帝自我批评了一下,又夸赞起义军乃正义之师,将皇帝身边的奸佞去除,还颁布了不少政策,将江南的田地均摊给每一家农户,取消丁税,西南的土司也可以安心回去,继续自治,起义军中的士兵没有说具体怎么安排,只道会论功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