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樱嫣然一笑,“我觉得我很幸福。”
她把董健送到门外,就听到电话铃声。
“吃过午餐了?”詹安尼在电话那端问道,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他这一阵就是一台飞速运转的机器,没有个停时。
“刚吃过,今天什么时候回公司?”舒樱玩着桌上的笔筒,对着破璃墙外的林荫道出神。
“下午四点之前能回吧,可以赶上你下班。”
“詹总,”舒樱迟疑了下,还是问道,“我的薪水是不是和我的工作不成比例,你。。。。。。太假公济私了!”
詹安尼停了下,声音有些紧绷,“有谁和你说什么了吗?鲍西娅,你是国外回来的,薪水一般就这样高,你不会又在打什么辞职的主意?”
“我算哪门子国外回来的,”舒樱自嘲地倾倾嘴角,听詹安尼的口气,觉得自己是什么精英,少了她,SAN一定不能运转,“我干吗要辞职,这么高的薪水,不要白不要,是你主动给我的,又不是我无理要求,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感。”
既然决定再进SAN,她就不会再想着清高、气节那样的词了。
詹安尼在那端哈哈大笑,“鲍西娅现在真乖,不再让我操心了。这一阵应酬太多,我想吃点清淡的东西,晚上我们一起去吃日本料理,好不好?”
“恐怕不行,我和医生约好了今天产检,我下午要请假先走。”
“产检?哪个医院?”
“徐家汇那边的第三人民医院。”
“你和医生联系下,把时间往后挪挪,我陪你过去。”
“安尼,是产检哎!”舒樱委婉地提醒道,他不是她老公,陪着产检不太好吧!
“嗯,我听清楚了,就这样,一会见!”詹安尼匆匆搁了电话,舒樱握着话筒,直撇嘴。
二十五,秋日静好(中)
詹安尼是个守信的人,四点刚过,车就到了SAN大楼的下面,打了电话,让舒樱直接下来。舒樱收拾收拾,和陈谣打了声招呼。出了大楼,就看到詹安尼的车停在马路的对面。
车门一开,舒樱立马就后悔了。詹安尼头发蓬乱着,领带松了,歪在一边,衣扣解着,袖子挽到臂肘间,虽然这样的他看上去有股子颓废的性感,但俊容上那抹疲倦到极点的神情却掩饰不住。
“詹总,你还是先上去休息,我打车过去,很方便的。”舒樱吞了下口水,口气不容商量。
“你看,还没做妈咪,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等生了孩子,还不得成了长舌妇。”詹安尼佯怒地斜睨着她,长臂一伸,不由分说把她直接拉上车,温柔地替她系上安全带。
舒樱哭笑不得地摸摸鼻子,“那个。。。。。。。那个中文里的长舌妇指的是搬弄是非的女人,不是指很唠叨的女人。”
詹安尼专注地把车驶进车道,调侃地倾倾嘴角,“哦,那个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在乱用词语。”舒樱糗他。
詹安尼绅士似的耸耸肩,“那又如何,你听得懂就行。”
舒樱一时有些赫然,这话听着他们之间好象没有一丝嫌隙,很亲切,不管他讲什么,她都会懂他的,如她有时总会生出对他那种莫名的依赖,她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安尼都不会扔下她的。
谁说依赖是一方的呢?
下午的医院,忙碌已经过去,门诊大楼前没几个人。产科在六楼,舒樱上电梯前,温婉地让詹安尼在楼下等自己,安尼还没结婚,让他一下子见到太多挺着肚子、满脸妊娠斑的孕妇,好象不太好。
“走吧,走吧,都到这儿了,还多这几步路吗?”刚好这时一辆担架车出电梯,差点碰到舒樱,幸好詹安尼及时把她拉开。他扶住她的腰,拧拧眉,小心地踏进电梯。
“那我产检时,你不可以进检查室。”舒樱连耳朵根子都红了,他是绅士,不会作多想,但她却没勇气大方到把肚皮露在另一个男人的目光下。
詹安尼玩味地勾起一抹笑,戏谑地说道:“如果医生请我进去,我不会拒绝的。”
“你敢!”舒樱胀红着脸,狠命地瞪他。
詹安尼忍不住笑出了声,鲍西娅还蛮可爱的哦!
两人出了电梯,进了走廊就是妇科产检室,约好的医生是医院里的妇科专家,门外有一个小护士负责接待病人。
舒樱向小护士报出自己的姓名,小护士羞涩地瞟了一眼詹安尼,指指走廊上的候诊椅,说道:“卫主任正在替一个病人检查,马上好,洪先生、洪太太你们请稍等。”
洪先生、洪太太?小护士把安尼当作逸宇了,舒樱局促地扭头看看詹安尼,幸好他听不懂中文,失笑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