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忘主的家伙。”他笑骂,趿着拖鞋进了里屋,随手拿起手机解锁看了眼。
——不要打听我的过去。
“黎诩。”黎文徵在外面敲门,黎诩放下手机,走过去开了门。
黎文徵没进来,就倚在门边往卧室里打量了一番,目光触到书桌上被翻开了的习题册上时染上了笑意:“在学习?”
“随便看两眼。”黎诩瞄到他手中的资档案袋,“这是?”
“那起欺凌事件的报道,”黎文徵把档案袋拍到黎诩胸前,“若不是知道你心理承受力强,其实我不建议你看报道的内容。”
拿在手上的档案袋陡然有了千斤重,黎诩沉默片刻,才道:“谢谢爸。”
再晚点儿的时候黎诩给舒愿回了电话,那边响了一声就接通了,舒愿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清清冷冷的:“黎诩。”
“还没睡?”黎诩靠在床头,腿上放着档案袋。
舒愿的声音很轻:“你今天找强子了?”
黎诩能听出舒愿言语中的小心翼翼,他叹了声,扯谎道:“我连他家地址都不知道,上哪找去?”
舒愿松了口气:“你今天没回学校,我以为……”
“段考那段时间太要我命了,我还不能重操旧业逃逃课了?”黎诩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轻松,“明天就回来,别担心。”
“我没担心。”舒愿的心情还是轻快不起来,“黎诩,你别查我。”
“说什么呢。”黎诩捏了捏档案袋。
“如果你不想我恨你。”舒愿说。
黎诩的手指在袋口未撕开的密封条上顿住。
“我知道了。”
早起的环卫工人扫去一地落叶,扫帚擦过地面的沙沙声响唤醒了冬季的街。
平时下了课挺好动的学生到这个季节都窝在教室里不愿出去,除非是冷得不行了抱着水杯跑去水房接一杯滚烫的开水暖暖手。
南方的教室不装暖气,冬天的水冷得也快,水房提供的水再多也经不起学生每节课倒了又接的这么折腾,通常跑得慢的学生都是白去一趟。
舒愿拽住拿起他的水杯又要往外跑的黎诩,使劲儿把人扯了回来,夺回自己的水杯放到桌上:“说了不用。”
“我看你上课冷得直发抖,”黎诩趁势摸了把舒愿的手,“手都是冰的。”
舒愿触电似的将手缩了回来。
身后卷起一股狂风,全皓朗抱着两个水杯推门进来,又哆嗦着把门合上,挡住了肆意挤进室内的冷风。
“啧,你非要从后门进来吗?把他冻感冒了你负责?”黎诩抱怨道。他对全皓朗意见特大,二次段考后重新排座位这人又坐到了他们俩前面,天天拿着不同习题骚扰舒愿,偏偏全皓朗又是住舒愿隔壁寝室的,黎诩每次看着他们午休完一道走回教室就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