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拿了一块帕子,缝几针在窗纸,补上了慕锦戳的小洞。
不放心,终究不放心。转念一想,二人床上滚几回了,二公子不至于再偷窥她睡觉……
二十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不眠。
说来说去,她佩服的还是寸奔,跟在二公子身边多年,一直平静沉稳。至少,她没有见过寸奔失态的时刻。
对着二公子,数年如一日,保持心态平和,才是真本事。她这才没几天,就一惊一乍了。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二十告诉自己,别去琢磨二公子的心思。可脑子里克制不住,仍在细想。想了两下,她拍拍自己的脸蛋。不要想二公子,想也想不通,想了只会让自己失眠。
秋风扫落叶,将二公子当成落叶,扫进角落就好了。
落叶,二公子只是落叶。
二十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她摆着一副面无表情的脸,走出房间。
正巧,对面的寸奔推门而出。
她福福身。
他没有说话,点头示意。
二十出了走廊,才发现,二公子已在院中。她若无其事,低身向他行礼。
慕锦好像也已忘记那事,关切地问:“昨夜睡得可好?”
二十比划:“好。谢谢二公子。”
慕锦说:“寸奔,让掌柜的过来补窗洞。”
寸奔回:“是。”二公子知道这窗洞的存在,可见这洞不是外人造成的。
不该问的,寸奔永远不会问。
客栈楼早上的食客不少。
四人坐在一楼。
离二十较近的男人甲,包子入口时,说:“哎,知不知道?城东昨夜死了一个人。”
对座的男人乙刚把花生抛到嘴里,卡在了喉咙。咳几下赶紧喝水咽下去。“死人?谁呀?”
“不知道。”男人甲说:“早上一个卖菜老伯发现的,尸体倒在巷子里。刚开始以为睡着了,因为没有血迹啊。上前才知道,呼吸没了。”
男人乙问:“报官了没?”
“我经过的时候,还没有报。近日不是有武林小会嘛,也许就是江湖人争名夺利。江湖恩怨,报官也查不到。”男人甲顿了顿,又说:“听说,杀人的是剑客。”
另一桌的男人丙,宿醉乍醒,口齿不清,晃晃脑袋说:“剑客?有一群门派弟子到岭洲了,就是他们杀的吧。”
这边话才说完。
另一边拱门,一群青袍弟子背着长剑走进来。
男人丙的话,尽入他们耳中。
小年纪的青袍少年向男人丙瞪了瞪眼。
“坐下。”为首的青袍男子说:“说话要讲求证据。不能因为我们练剑,便是杀人。”
男人丙本就是信口胡说。
岭洲的江湖莽汉也有用剑的。
男人丙心虚,“结账。小二,结账了。”他溜走了。
茶楼变得有些安静。
角落的莽汉甲插话了:“一剑封喉,干净利落。杀人的应该是一位高手。”
尖嘴猴腮的男人丁,嘿嘿笑了两声。“杀了也没事儿。我早上看过,那人后腰有一朵嫣红玫瑰。这不就是采花大盗,香中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