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想钱想疯了,要是遇上急事来访,难道还要先用钱财通气?
他懒得搭理这种人,继续向前。
“哎哎哎,小娃娃听不懂话?”小厮明明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小,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钱家也是你能随便闯的?小心我喊来家丁,打断你的腿。”
唐肃玉生出少许愤怒,以小见大,门迎都已经如此趋炎附势,庄中岂不是成了“小贾府”。
他不愿与小厮纠缠,吸气凝于喉间,而后吐字如雷:“钱老爷!三清观亲传、大魏社神唐肃玉前来拜访!”
烟尘溅起,狂风鼓舞,声浪层层叠叠传入通富庄中。
小厮见此情形,哪里不知自己闯下大祸,两股战战,“扑通”跪下来。
“小的有眼无珠,社神老爷宽恕,老爷宽恕啊!”
唐肃玉自不理他,立定等待。
小人从不知错,只是被逼无奈而已。人的劣根性和闪光点交织,才产生如此璀璨的思想潮流。
片刻后,钱老爷从正门小跑着出来。
他的怀里好像抱着一只乌龟。
唐肃玉不觉明厉,施礼道:“钱老爷,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好,好得很。”
钱老爷模样变化不大,就是苍老些、富态些、看起来精神更好些。
“快,随我进去说。哎哟,这是千里俊?还活着呐,瞧着不像凡马,带着几分仙气。”
千里俊已经能听懂人言,也认得前主人,鼻中喷出蒸汽,马脸上满是得色。
两人一马迈过门槛,走入庄子,里面与以前变化不大。
“钱老爷何时有抱龟的爱好?”唐肃玉指指他怀中乌龟,“而且冬日天冷,乌龟应该已经寻找阴处冬眠了吧?”
见左右无人,那乌龟探出脑袋:“社神,分别不到一日,你连老龟我都忘了?”
唐肃玉一惊,下意识积聚法力在指尖,随后反应过来:“龟王?通富庄也有你的分身?”
“嘿嘿。”
“你在钱家不止十年了吧?吕崇在位时,你就敢分身散布六州,也不怕他挥挥仙剑,斩断你的性命。”
唐肃玉啧啧称奇,他知晓龟谊分身众多,还曾相助过庐州陆家,没想到钱老爷府中也有一只。
龟谊晃晃脑袋:“此处分身原是一招闲棋,先前在你家后头的河里生活。后来因缘际会,被人捕捉,送到通富庄的池子里,就这么呆到现在。”
他家后头的河里?唐肃玉瞬间明白过来,龟谊是为叶婆子的养子以及叶若祖留下的分身。
好家伙,用分身结交不算,还用分身监视,叶若祖身上的秘密看起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几分。
说起来,叶若祖好像也有十年没消息。
回家后他就问过母亲,得知叶婆子向来独来独往,没有“孙女”陪着。
也没听说吕梁和哪个女子结婚。
来到屋中,唐肃玉顺口问道:“庐州那边情况怎样?”
龟谊跳出钱老爷怀抱:“一切顺利,陆家兄弟都在庐州,虫家有个嫡脉女也在。先前想对陆家出手的人都被妖岛镇压,刘义也没讨到好。”
“钱老爷,先前的画皮、雷怪还在作妖吗?”
钱老爷变得愁眉苦脸,甩着袖子叹气道:“画皮妖物防不胜防,上次受伤后没有露面;善用雷霆的妖怪倒是常常隐于云端,不露身形,行雷使电,极是烦人。”
“钱老爷放心,我受人所托,这几日去除了雷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