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肃玉散财童子般,听到一个答案,也不管合不合理,先抛出珍珠。
衙役也有些心动,忍不住插嘴:“我见过将陶碗打碎,割腕自杀的犯人。”
珍珠落到手里,他仔细端详,在他人羡慕眼光中迅速塞到怀里。
任老爷看不下去,猛敲惊堂木。
“肃静!这里是衙门!你们在做什么!”
唐肃玉面色不变,继续说道:“桑冲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纵然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问题是,除了朝廷下令,依照律法行刑,谁都不能私下决定别人生死。”
“否则就是李家二老爷的下场。”
此时仵作挤开人群,跪下拜倒:“老爷有何吩咐?”
下个瞬间,他瘫倒在地,虚影茫然的站着。
“桑冲怎么死的?”
仵作张张嘴刚要出声,黑气突然从他耳窍中散出,瞬间包裹住他的魂魄。
魂飞魄散。
唐肃玉淡然看着仵作化成一滩黑水,心底波澜不惊。
终于忍不住了吗?
百姓吓得纷纷后撤,陈梦吉也被惊到。
“闹剧早该结束。”
哭声传来,又有几人闯入公堂,对着任老爷不断磕头:“青天大老爷,有贼人闯入李家宅子,将李二老爷活活烧死。”
越来越热闹,接下来再热闹点。
唐肃玉握拳,眉心亮起辉光,四周安静下来。
“我们继续。”
他摊开掌心,土炁汹涌,聚成一道人形。
“牢狱中没有那么多工具手段。对于普通人来说,自杀无非是撞墙、咬舌、利用陶瓷碎片割腕,戏文里也常常这么表演。”
“但事实是,撞墙、咬舌成功率不亚于出门捡到金子。”
人形张开嘴,露出舌头。
唐肃玉扯下舌头,断口处流出灰尘。
“咬舌死亡,无非是疼痛、失血、窒息。事实上前两种能成功,除非桑冲本身患有其他疾病,不然是完全没有机会达成的。”
“窒息是唯一有可能实现的。条件是长时间没有人发现,血液不断堵进嗓子。”
“而仵作明显隐瞒事实,急匆匆用这个理由想要掩盖真实原因。”
人群突然分开,李乡老被人抬着进入衙门。
他脸色苍白,气若游丝:“你是说,我儿唆使人杀掉桑冲?”
他猛地咳嗽几声:“即便如此,桑冲欺辱他侄女,冲动之下做出错事,我认。哪怕任老爷判他斩立决都认!为何不审不问,将他活活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