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站起身来,笑意已经不见:“怎么,我去哪儿要向你汇报么?”
语气间威压满满,百里航当即便单膝跪地:“属下不敢,小侯爷恕罪。”
霍松声踏着湿泞的泥水上前一步,常年握剑杀敌的手极有分量,他捏了捏百里航的肩膀,沉声道:“我没你家主子那么好的脾气,你便在此跪到雨停吧。”
说完,霍松声回头看了眼安静的马车。
春信将马牵了过来:“主子?”
霍松声收回目光,翻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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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霰吃了药,又在车内休息了半晌,脸色缓和一些才走下马车。
地面很是湿滑,污泥很快便将林霰素色的长衫下摆弄脏了。
符尘替他撑着伞,挡住了雨,却遮不住风,林霰低咳着,在百里航身边驻足,淡淡道:“多谢百里侍卫。”
百里航生得凶悍,左脸上有一道刀疤,他抬起头:“我乃奉命行事,先生要谢便谢我家王爷。”
林霰望向山林:“霍将军已经走了,百里侍卫起身吧。”
百里航说:“小侯爷命我跪到雨停。”
“这位霍将军……很难说话么?”
百里航说道:“小侯爷常年带兵打仗,若无威压,治不住人。”
林霰点了点头,缓缓收回目光。
他问道:“不知宸王殿下现在何处?”
百里航答曰:“王爷在长陵城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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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遂州。
霍松声刚洗完澡,提着木桶从客栈的澡堂子里出来。
他在漠北打粗惯了,头发只囫囵擦了擦,乱糟糟的披着,白色内衫都被水濡湿了。
春信快步走来,手里是刚在街上打包回来的乳鸽。
“主子!”春信神色匆匆,有话要说的样子。
霍松声迈进房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