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了然一笑,也问了遍赵时晞在读什么书。
赵时晞同他说了,林霰说道:“殿下的年纪该读《四书》《五经》,《经国论》过于晦涩,需要一定阅历才能读懂。”
赵时晞恰好有些问题,便翻开一页,向林霰请教。
林霰极有耐心地解答,不过他讲问题不单单是讲问题,他喜欢反问。问问题就是思考的过程,治国理政不是按部就班,需要有自己的思考,在反复的提问和思考中才能加深对问题的理解。
赵时晞脑中的那团雾便是在与林霰的对答间一点点明晰起来。
入殿的人逐渐多了,赵时晞对林霰行了一礼:“先生,受教了。”
嬷嬷担心打扰大人们议事,赶紧带着赵时晞离开了。
他们走后,霍松声撞了下林霰的肩膀:“你挺喜欢他啊?”
林霰顿了顿,说道:“一个人永远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但只要有希望,或许可以改变自己的将来。仇恨带来的杀戮和战争终止在我们这一代就好,孩子是无辜的。”
霍松声看着赵时晞远去的身影,又转过脸来,深深看着林霰:“我们能终止这一切吗?”
“能的。”林霰抬起手,接住一片缓缓飘落的枯叶,“冬天总会过去,你看,阳光已经出来了。”
霍松声觉得林霰就是有这种能力,你看着他,听他说话,无论多遥不可及的未来仿佛都摆在眼前。
霍松声笑了笑,轻轻在林霰手心拍了一下:“你这个二叔做的很不称职啊,怎么没见你教你侄子念书啊,对别人家孩子倒挺上心,白瞎时蕴天天念叨你,我都替他伤心呢。”
林霰顺势抓住霍松声的手,拢在袖子里刮他手背:“时蕴只要开心就好,如果他想入朝,我也可以教他。但是……”
霍松声疑惑道:“但是什么?”
“我感觉他不是念书的料……”
霍松声护短得厉害,这人真够可以的,有这么说自己亲侄子的吗。
“哎你这人!”霍松声甩开林霰,“有你这样的吗,我真要跟你发火了!”
林霰憋着笑:“别发火了吧,大过年的。”
“你还知道过年啊,敢不敢把这话当着阿姐面再说一遍?看她不揍你!”
林霰摇摇头:“阿姐现在不舍得揍我。”
“那我揍!”霍松声架住林霰的脖子,从底下捏他脸,“今天回去你就给我看时蕴念书去,我就不信了,我们家孩子还能被赵时晞比下去不成?教不好就是你不行,别什么都赖我外甥!”
“哎,头发!”林霰微微气喘,推了下霍松声,“松手!”
好歹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在院子里就闹开了,来来往往还有人看着,传出去都不像样。
赵冉走出来,生怕他俩打起来,赶紧叫人把他们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