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整个吊脚楼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她不可能把自己锁起来,所以这个屋子里不会有萧瑟。
我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鲁莽,考虑着明天如何跟巴藏解释我为什么要砸开他阁楼的门。
“啪哒、啪哒……”
我正想着要不要下楼时,那个类似于某种东西掉在地面上的声音又传出来了,这次如此接近,近到我一伸手推门,就可以看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这个时候,吸引我砸开这道门。
我记得在家的时候,我也会时常听到这个声音,特别是晚上夜深的时候。楼顶上时不时会传来类似于挪动家具,或者是玻璃弹珠掉在地上蹦达两下的声音。
这个声音和那个很类似,凤皇说,那是冤魂在玩耍,因为寂寞,所以它们会想法设法的制造出一些声音,来吸引好奇的人上去找他们,然后借此投胎。
这个声音不同,因为这个声音更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什么东西,啪嗒啪嗒往下滴水的声音。
“有人在里边吗?”盯着那道黑黢黢的缝隙,我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
呼——
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耳后吹了一口的冷气,那种像是从冰冷的水底吹上来的冷风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甜腻味道。
“咯咯咯……”
像是女人捂嘴轻笑的声音在我耳边陡然炸响,我只觉得这个声音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手里唯一用来照明的油灯突然毫无征兆的灭掉了,心脏像是再也承受不了恐惧的复合,突然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惊叫来。
“啊!!!!”
手里的油灯被我慌乱之下丢在了地上,哐啷一声响之后,我再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寻找照明工具,凭着记忆朝着竹子阶梯冲了下去。
实际上我什么也没看到,人们的恐惧来源于对黑暗的未知,所以我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居然脚下一滑,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然后屁股很实在的砸在楼梯的台阶上,疼的我以为我的屁股肯定裂开了。
“啊——啊!!!”
我的尖叫在空荡的吊脚楼里显得格外慎人,然后我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屁股疼,膝盖也很疼。
在我像是坐滑梯的那种动作摔在地面时,我就听到头顶再度传来了那个声音,夹杂这一股冰冷的甜腻香气。
“咯咯咯……”
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顿时便愣住了,只觉得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就连腿都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一张残破的脸直直的撞进我的视线里,没有五官,因为整张脸都被利器划的稀巴烂,整个鼻子都被削掉了,耳朵上只剩下两个窟窿,眼睛也是,两个滚圆冒着血的黑色窟窿直直的盯着我。
她穿着一身艳红色的衣服,被倒吊在我的头顶,脸上的黑红的液体啪哒啪哒的掉进我的眼睛里,一时间眼睛酸涩的厉害,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闻到手心里一股腥甜的味道。
“咯咯咯……巴藏,我是瑶罗,带我走……带我走……”
它突然伸长了脖子,那张残破不堪的脸直逼我的面门,然后在距离我鼻子只有一公分的地方陡然停下来,脸上那一对黑色的窟窿毫无一丝生机的盯着我,那种残忍的视觉感瞬间让我的心都不跳了。
“巴藏……带我走……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