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眉心一动,暗里勾了勾嘴角,恭敬答道:“诗词一律五十文一则,文章论字数来定,有多个档次,八百字一百二十文,往后是一千五百字,两千……多五百字,稿酬便增四十文。”
“书茶斋往后会设最喜故事投票,若是连载的故事呼声高,受大众喜爱,还可印发出书,投稿者的稿酬也会因呼声度而提高。”
张夫子捋了捋胡子:“真有这般好?”
“学生也不敢说假话啊,若是没有这般好,总不能学生自己掏腰包做补贴啊。”
“那不比给人抄书写字的银钱多吗!”
课室里的学生又一次沸腾了起来,于家中贫寒的学生来说简直是天降馅饼的一个好机会,读书花费本就高,笔墨纸砚书诸多开销时常是让贫寒书生苦不堪言,一到放假的时间,除了农忙的时候回去帮着家里做农活儿,书院中许多书生都会找活儿做,帮人抄书写对联,记账一类的活儿都接,但做的人多了,收入便十分微薄,且还不稳定。
如今有新的挣钱门路,怎能不心动。
再说家境富裕的学生,报酬的事对于这一类学生来说吸引力并不大,素日里一顿茶钱就能用了这些稿酬,实在是算不了什么,但能在人流大,且诸多读书人都知道的书刊上出一篇自己的文章,那也足够吹嘘些日子的,知名度和能给自己创造出的脸面才是最吸引人的。
如此一来,诸位学生都沸腾了。
“肃静!”
张夫子呵斥住了被方俞一言激起千层浪的学生。
“这般揽收稿件听来对诸位倒也是一件好事,你们若有兴致的也可以试着写,练习练习别的文章书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张夫子甚是体恤道:“八月便要到府城赶考,若能投稿件自行攒些盘缠路费倒是也省得家中为了你们赶考的花费而奔波费心,虽说八月已经开始秋收,但也时常有学生家中收成不好,攒不齐赶考费用的。”
“前两年院长为了此事也是十分头疼,不忍心看你们没有路费盘缠赶考,自掏了腰包置办了些口粮,又借了不少银钱出去。”
“另一则放远了来说,若未考中,多一门挣取银钱的手艺傍身也好。”
诸人闻言,见夫子如此为他们考虑,心中不免感动,一道起身同夫子行了个礼。
“也不必如此。”张夫子又威严道:“投稿可以,但切不可因外事而耽搁了考试,因小失大。”
“是。”
得了张夫子的首肯,事情传的很快,未出两日书院里的书生大都晓得了书茶斋在招收稿件一事,时常都有其他课室的学生寻着方俞前来询问事情的真伪,打听稿件的细则,从散布消息的第三日方俞便陆续开始收到稿件,有自己课室的同窗,也有别人让转交的,总之每日都有人给他送稿件来。
先还是在课室里收到稿件,后头逐渐演变成在学生在书院里碰见他便递上稿件,再往后在大街上也能收到……事情发酵的之快,送稿件的人也从书生向一些平民老百姓小哥儿姑娘发展。
“方秀才,这是我书写的文章,听说您收稿件,不知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