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巧揶揄道:“贤侄,我看你颇有些依依不舍?”
洪浩点头:“虽不知她过往,但总觉得没有那么不堪,不知为何道士和尚都寻她寻得紧。”
苏巧道:“总是正邪有别,我亦觉得那些老和尚是吃饱了没事干。不过这次丢只小臂,不知会不会算到贤侄头上,将来从贤侄这里找补?”
洪浩道:“随他,不管了,我们接着赶路。”
姑侄二人,离开小庙,继续前行。
“姑姑,没了暮云仙姑给我们撑腰,你看要不要低调一点,还是回去以前妆容?”洪浩打趣道。
苏巧一笑,道:“贤侄,这一路走来,遇到这么多事情,你自己算算,有几次交手,是势均力敌的?”
洪浩回想一阵道:“好像一次也无,要么一招就赢了,要么一招就输了。”
苏巧道:“正是,我行走多年,鲜能遇见半斤八两的劲敌。如果高出我们修为的,我这妆容人家一眼看穿,低于我们的,我们又有何惧?”
“倒是这个理,那最初姑姑为何又听我的?变了妆容?”
“那时刚跟你出来,怕你嫌我,自然事事都依你。”
“哎呀,姑姑,以后有事直说,我这个人,最讲道理。”
回到来时街道,洪浩又看见一蓬头垢面流浪小孩,端个破碗,正在沿路乞讨,洪浩想起先前,心有戚戚然,便摸出一锭银子,想要放到破碗中。
谁料苏巧一见,立刻把洪浩拖了回来,道:“你这是干嘛?”
洪浩道:“有些不忍,想帮上一帮。”
“那么大一锭银子,你是帮他还是害他?”
见洪浩不解,苏巧接着道:“他一个流浪儿,拿着你给这么大一锭银子,不消说,不是被欺就是被抢。轻者一顿毒打,重则丢了性命。你若于心不忍,给他三两个铜钱即可。”
洪浩恍然大悟,用钱这一块,他始终不开窍,便往碗里放了三个铜钱。
那流浪小孩眼见一大锭银子变作三个铜钱,眼里竟闪过一抹怨恨之色,世道人心,原是难讲。
二人继续赶路。
洪浩感慨:“不知黥国为何流浪儿特别多,巴国蜀国也有,但相比少些。”
苏巧道:“无他,黥国打仗多。”
洪浩道:“不知为何偏生要打来打去,自顾自不就好了。”
苏巧笑道:“我一妇道人家,原不懂这些。不过想来国与国之间,和那修者与修者之间也是差不多的,有大道之争,亦有资源之争,总是要强大自己,才能谈证道长生。”
二人闲话一阵,不知不觉便走到一处村落。
刚到村口,却见一老者带着众多村民,在那敲锣打鼓,倒是喜庆热闹场面。
老者见到二人,几步上前,恭敬作揖道:“二位就是太玄宗前来挑选弟子的仙师吧?我等小民已经恭候仙师多时了。”
洪浩听得此言,情知弄岔,连连道:“老人家,我二人只是路过此地,却不是什么太玄宗仙师……”
原来洪浩,苏巧二人,路过此地,他俩装束虽然普通,但气质形态却与常人不同。尤其是苏巧,恢复本来面目,本又是在山上住久了的,一看便有些超凡出尘模样——说来她离火宗本来就是巴国百姓眼中的神仙。想来这太玄宗在这黥国百姓眼中,也是差不多的。
所以也难怪老者把他们二人当做那什么太玄宗的仙师,老者听闻不是,颇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