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奇诡剧毒,白妃肚子里的孩子自是保不住的。
白妃知道后,似是很受打击,晕了过去。
嘉正帝这会儿一颗心都系在聂皇后身上,对白妃,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勉强分出一缕心神,让人把昏迷不醒的白妃抬下去,喂了解药,便算是了了。
明翊还跪在殿下,嘉正帝沉默了会儿,让人把明翊带了下去,禁足半年。
明翊含着泪,对嘉正帝行了大礼。
外头的李美人得到消息,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身子晃了晃,也晕了过去。
至于旁人,则是没那么好运了。
金宝林住的偏殿,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被送进了慎刑司。那两个贴身伺候的,在严刑拷打后,直接一杯毒酒赐死。
不仅如此,金宝林所在宫宇的主殿住着的周淑妃,都被嘉正帝以御下不严的罪名申饬了一番,把周淑妃降成了普通妃子,气得周妃在殿里叉腰骂了金宝林一天。
还有好些牵扯到的,重则被关生死难料,轻则也是二十板子起步。
血腥味在皇宫上方飘了许久。
一直到后半夜,侍卫统领把这事查得差不多,这才开了宫门,将朝臣与女眷们都送了出去。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有半点交谈,顶多互相交换一个略带惊恐的眼神,就匆匆离开。
喻永槐与喻永柳在宫门处稍站,准备等杏杏出来,但侍卫统领朝两人抱拳作揖:“两位喻大人,陛下留了福绥县主在宫中多住几日,待皇后娘娘余毒清干净。还清两位喻大人放心,县主一切都好。”
喻永槐与喻永柳交换了下视线,喻永槐上前,抱拳:“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侍卫统领一直把两人送出宫门外,这才抱拳离开。
第二日,又来了一道圣旨,杏杏与喻永槐护驾有功,杏杏被封为了福绥郡主,喻永槐则也再进一步,升为了从二品大将。
杏杏的县主还没热乎几日,就又变成了郡主。
这道圣旨下来,满京城都被震动了!
只不过喻家懂得烈火烹油的道理,杏杏被封为了郡主,喻家没有大半,只是等杏杏从宫里出来,一家子热热闹闹的聚在了一处。
眼下喻家人是越发多了,满满当当坐了三桌人。大家都打趣,等庆安郡主进门,人都要坐不下了。好在他们已经找木匠定做了加大的桌子。足够让桂哥儿橘哥儿这几个小的都娶妻。
大家都笑了起来。
因着杏杏时不时进宫陪着正在养身子的聂皇后,嘉正帝索性赐了杏杏一块玉符,上头刻着“福绥郡主”四个字,凭此玉符,杏杏可随时出入宫门。
这是极了不得的殊荣。
眼下谁都知道,杏杏不仅身份尊贵,还极受嘉正帝与聂皇后的喜爱。
……
消息传到聂家,承恩公老夫人心里还有些不大舒服,同聂母嘀咕:“……皇后娘娘也是,这种好事不想着娘家,你看咱们阿珂,平时皇后娘娘有个头疼脑热,也没少去宫里侍疾;家里做了什么皇后娘娘爱吃的东西,更是记着皇后娘娘,什么都往宫里送……可皇后娘娘怎么不说咱们阿珂侍疾有功,给她个县主乡君什么的做做呢。”
聂母保持着雍容的笑:“娘,皇后娘娘许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聂母心里门清,承恩公老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娘,在家里抱怨几句那肯定是没什么事的。
但她呢?她不过是一个嫂子,若是随口抱怨几句,回头传到旁人耳中,那不麻烦得紧?
承恩公老夫人其实也就是抱怨几句,聂母不接话,她很快就把这个话题给略了过去,又操心起聂聿珂的终身大事来:“……说起来,阿珂的亲事你给看的如何了?”
聂母微微一笑:“娘,你看,三殿下如何?”
承恩公老夫人先是一怔,继而有些糊涂起来:“三殿下?……可我看皇后娘娘的意思,不是想把那福绥郡主许给三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