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脉是没问题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挺稳当的。就是吧……我咋感觉……”赤脚大夫支支吾吾了半晌,终于才下定决心道,“我看着有点儿像是小儿夜惊。”
宁氏:…………
朱二郎:…………
等一脸恍惚的朱二郎送走了大夫后,路过朱家老屋时,被朱母唤到跟前,问宁氏咋的了。
方才,朱二郎急匆匆的跑去找大夫时,天色是还不怎么亮堂,可等他找了大夫回来时,却正好叫早起做饭的朱母瞧了个正着。因为见他行色匆匆,身后还跟着大夫,朱母当时就忍住了没问,本来是想等过会儿去那头瞧瞧的,结果就看到朱二郎送大夫出门了。
大夫摆摆手先走了,朱二郎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啥、啥玩意儿?小儿夜惊?”既二郎夫妻俩饱受惊吓后,朱母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宁氏都快三十的人了,还闹啥个小儿夜惊?她平常不是胆子大得要命吗?惊啥惊了?”
朱二郎一脸的无奈,他也不知道,他也不敢问。
“行了,回头你赶牛车把宁氏送去镇上医馆,让人家正经大夫好好给瞧瞧。灶台不用担心,他肚子饿了找不着你们,自然会来找我要吃的喝的。”
“好,我回去问问宁氏。”
朱母烦透了几个儿子事事都要问媳妇的性子,可想着宁氏毕竟怀着身子,再说平日里宁氏也不是爱折腾的性子,便忍下了抱怨没提,只道:“我看她肯定不是啥小儿夜惊,那就是心疼的!她多贪财一人啊,小饭馆开得好好的,冷不丁的就给关门了,她那么爱钱的一人,心里能好受?要我说,关了就关了呗,钱再重要那能有肚子里的孩子来得重要?好好养胎,等生完孩子她想干啥不成呢?”
“嗯。”
眼见朱二郎只闷头答应,别的啥话都说不出来,朱母也懒得再说了,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这时,王香芹从里头出来,她方才只听了个尾巴,并不清楚前因后果,因而随口问了一句。这一问可不得了,朱母一面抱怨着一面将事情告诉了她。
末了,朱母还忍不住吐槽道:“宁氏都是快三十的人了,还小儿夜惊?我看那赤脚大夫是越混越回去了,一天天的,大毛病看不好,小毛病瞎治疗,横竖二房牛车也有钱也有,还不如送去镇上仔细瞧瞧。”
王香芹穿越至今还真就没生过病,除了原主身子骨还算凑合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系统的加持。
她的系统啊,虽说除了养猪屁用没有,不过每次完成任务后都有一定的概率改善体质。哪怕一次两次的不明显,等天长日久,还是能很大程度的增强体质。只不过,这种幅度的增强体质,最多也就是让她的力气略微大一些,再么就是抵抗力强了不容易生病。
还是没啥太大用处。
忆起今年四郎生病那会儿,王香芹道:“是该去镇上找坐堂大夫仔细瞧瞧,上回四郎病倒,就是吃了那赤脚大夫开的药方,前后折腾了半月才好。”
朱母无言以对的看着她,那次还真怨不得人家赤脚大夫,这不是朱四郎自己找病生吗?之所以前后折腾了半个月,还不是因为他拖着不想去巡讲?
好在,朱母对王香芹还是很宽容的,对于这个会养猪能赚钱但是时不时会冒点儿傻气的儿媳妇,她确实挺宽容的。
人无完人嘛,反正五个媳妇里头,王香芹起码能排进前三的。
……
宁氏最终也没去镇上。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没病,对于赤脚大夫说的那句“小儿夜惊”,当时是觉得挺扯淡的。事后,她坐在床榻上仔细的品了品,觉得人家大夫也没说错,她就是受到了天大的惊吓,哪怕年岁跟小二扯不上关系,脉象略相似也没错。
想着连赤脚大夫都能看出个一二三来,宁氏就更不敢往镇上跑了。
万一叫镇上的大夫看出来自己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回头朱二郎问她,到底咋受的惊吓,她该咋圆回去呢?
假如说,再一不小心漏了点儿底,叫猪精奶奶看出个……
宁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躲在被窝里不吭声了。
她没去镇上,却也顺势对外称病,正好她如今又怀着孕,理所当然的躲在家里安起了胎。
结果,宁氏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一个事儿,她怀孕又称病,甭管是身为婆婆的朱母,还是身为妯娌的王香芹等人于情于理都是要来看她的。
头一个过来的人是牛氏,她这人闲不住,是天生的勤快人,一过来先看了眼宁氏,二话不说就卷起袖子干起了活儿。生火做饭、打扫院落、喂牛喂驴……前前后后的忙了半天后,她才拍拍屁股走人,临走前告诉宁氏,明个儿还会来帮忙的。
宁氏特了解这个表妹,知道这人就算再担心她也不会说半句关心的话的,只谢过了她,说自己啥事儿都没,就是前段时间累狠了想趁机歇歇。
牛氏一脸“我懂得”走了。
随后过来的是田氏,她已经出了月子了,不过没把孩子抱过来,也是怕过了病气。等她过来一看,感觉宁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反正光看气色,她瞅着要比前几天看到的温氏好上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