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也懵圈了,他们本以为是有别的原因,没成想这件事的源头竟然出现了问题!
季初缓缓道:“纸人的眼睛并非你用血点的,而是你姑姑用朱砂点的。”
“所点纸人也不是完整的纸人,根本吸引不了鬼物来附体,更何况,在发现这件事后,她借着救你的名义,一把抢过纸人烧了。”
荀茂不理解:“我姑姑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爸妈是因为害怕我被鬼怪缠上才把我送走,但鬼怪附身纸人一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也就是说,我姑姑没有和他们解释。”
“我可是她亲侄子,而且我当时才1岁,她为什么要这么恨我?”
季初微微抬头,看向天花板后长叹一声:“与其说你姑姑恨你,倒不如说她恨得是当时乃至现在的环境。”
“你爷爷就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从你姑姑小的时候,你爷爷就倾向于儿子才是家里的顶梁柱,虽然在吃穿用度上没有亏待过你姑姑,可也默认将全部家产包括那家白事店交给你爸继承。”
“这件事让你姑姑有点不满,她认为,同样身为父母的孩子,家产就该对半分,包括那家白事店。”
“为了证明自己,她将各种规矩记在心里,做出来的东西有模有样,深得顾客的满意。”
“可即便她这么努力,最后得到的只是自己父亲一句‘你如果你儿子就好了’的感叹。”
“而且命运从来捉弄人。”
“有的人穷极一生都在追求的东西,唾手可得的那个人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想要。”
“荀先生的父亲其实对白事店很反感,比起继承白事店,他更希望出去找份安稳的工作,从此定居在城里过普通人的日子,因为他小时候喜欢看恐怖小说,但有一本关于纸扎点的,给他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再加上荀先生的爸爸是个手残党,做出来的东西就没一个能看的。”
“那怕是最简单的打黄纸,也就是在黄纸上刻上铜钱的形状,也会因为手上力道摸不准而将一叠黄纸打穿。”
“每次他去帮忙,都能把荀先生的爷爷给气个半死!”
【哎,图啥呢,一个有天赋的女儿,一个是没天赋的儿子,难道就非要守着那点规矩,硬是让对这个东西没兴趣的儿子来继承家里的店吗?】
【还不都是无聊的冠姓权咯,娘家人默认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婆家人默认媳妇嫁进来就是自己家的人,白事店给了女儿,等女儿生下来孩子后,这个店给一个外姓人来继承,你要是身为一个思想比较守旧的老手艺人,你怎么想?】
【没错,现在关于彩礼什么的,其实也是关于孩子姓氏的争夺。】
【所以一个姓就代表传承?】
【还是社会问题,老旧的思想和现代生产力变强的冲突,避免不了的,哎。】
季初:“荀先生的姑姑其实一开始追求公平的想法并没错,但在这种长期的压力下,她的心里早就扭曲。”
“因此,她用错了追求公平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