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镇子似乎被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所笼罩,即便那些未曾受伤,仅在许家村前为正义发声的人们,也不免受到这股力量的微妙影响,情绪变得有些兴奋。
闻人溯正是察觉到了这股不安,才不得已施展法术,将他们安全送返。
然而,樊师母的出现却像是一股清流。
她的血液中,没有丝毫被黑暗侵蚀的痕迹,纯净得令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就连她家的猪都已被这股黑气影响,开始自相残杀,她却能独善其身,这怎能不让人心生疑惑?
“师母,”我凝视着她,轻声问道,“樊老师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她苦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祈求:“他啊,就惦记着给你做那碗泥鳅煮豆腐,他人都不在了,你就喝一碗再走吧,也算是对他的一份念想。”
我望着锅中升腾的热气,又看了看樊师母受伤的手指,坚定地说:“好,但您得先去包扎伤口。”
她再次仔细叮嘱了煮豆腐的步骤后,才放心地去清洗伤口。
我则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绿油油的葱花、白嫩的豆腐,还有那口热气腾腾的锅,心中思绪万千。
我轻轻沾起樊师母滴落在葱花上的血迹,放入口中。
那血带着一丝腥甜,却并未让我感受到任何黑气的气息,这更加深了我的疑惑。
樊师母明明是镇子的人,且一直生活在这里,为何能免受黑气的侵扰?
这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锅中的泥鳅已煮得稀烂,汤色如同淘米水一般。我正准备将豆腐下锅,樊师母的声音传来。
“别急,还没炖到时候呢,咱们主要喝汤和吃豆腐,泥鳅就让它化在汤里吧,这泉水豆腐啊,可是婆子天不亮就起来磨的,一天就做这么点,贵着呢,十二块一份。”
“多煮会儿,豆腐才会更嫩更入味。”
她边说边递给我一块沾了盐的豆腐,“尝尝看,生吃也很嫩的。”
我接过豆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尝试一下这生吃的水豆腐。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次全新的体验。
她都那么热情地喂到我嘴边了,不吃一口似乎真的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我顺其自然地张开嘴,轻轻含住了那块豆腐。
起初,是外面那层薄薄的生盐味,确实不太适应,但紧接着,豆腐一入口就化开了,仿佛带着一股清泉,瞬间将盐味冲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清甜而纯粹的豆腐香,让人感到格外清爽。
樊师母见状,也自顾自地拿起两块豆腐塞进了嘴里,朝我呵呵笑着。
“知道我为啥多打两块豆腐吗?以前老樊在的时候,他帮我烧火,这汤还没完全煮开,我们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这沾了盐的豆腐开吃了,我们俩生吃都能吃掉一半呢!”
“他啊,就是个老书呆子,总爱跟我讲这豆腐的来历。”樊师母边说边用手指夹着豆腐,可能是力气用大了,也可能是太轻柔了,豆腐块竟然碎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