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被人抱上车。
祝夏简直没眼看。
“你干嘛?”
“跟我去趟德国。”
“不去!”祝夏气不打一处来,说完就要下车离开,奈何没走几步就被抓住手腕往回一拉。
男人力道太大,直接把她摁进了车里。祝夏扯住他衣袖,在车内仰起脸来,皎白面容上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瞪他。
对面马路的加长林肯里,后车窗一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完美旁观了这幕。
她抓着贺连洲的衣袖,腮帮子微鼓隐隐不满,像个闹脾气的小女孩。而男人低头与她说话,颇有耐心。
两人相貌太出众了,路过的人不时瞧一眼。
一抹阴鸷从他泛着柔情的眸子掠过,转瞬即逝。
烟雾憋在喉咙里泛出疼意,他将手伸至车窗外,指尖轻弹烟头,星火消失在影影绰绰的夜色里。
四目相对几秒,祝夏问:“去德国做什么?”
贺连洲身量颀长堵在车门极有压迫感,逆光下,黑眸晦暗不明看着她。
“Pean病危,想见你最后一面。”
祝夏反应了数秒,才明白他说的是那位人们以为他早就死了的世界顶尖油画大师Pean。
她愣怔时,贺连洲倾身,利索地替她把安全带系好。遂绕过车头,往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
祝夏双手攥住安全带,偏头望向他,语气还有点不满:“有事你不能好好说吗?大马金刀地横截车,要是司机师傅没有及时刹车,出车祸怎么办?”
“你没接我电话。”贺连洲口吻平静,陈述事实。
“……”
祝夏拿出手机解锁,发现他给她打了三个电话,但都没因没人接听自动挂断了。
“手机静音了,没看到。”她小声解释道。
可能是以前经常不接他电话,导致现在底气有些不足。
男人“嗯”了声,似乎是接受了她的答案。
祝夏黑曜石般地眸子倒映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抿了下唇,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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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七点半,托管在港城国际机场的ACJ362NEO缓慢准备滑行上跑道,飞往德国慕尼黑。
售价高达4。9亿美元的空客私人飞机是世界上最昂贵的飞机之一。舱内温度适宜,各区域浊泾清渭。
祝夏进了机舱,等候在门口的空乘微笑点头,称呼她祝医生,她回以微笑。总助陈绍迎面过来,先道了声祝医生,旋即跟空乘说带祝医生去房间休息。空乘忙点头答应,直接带祝夏往机舱深处走去。
到机场,贺连洲便被蔡叔叫走了。只身一人,祝夏也不觉无所适从。大概是因为她知晓她一定会被照顾得很好,完全不用担心。
私人飞机的内部装饰堪比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空乘一路给她介绍休闲区、就餐区、会议室和娱乐区。
穿过走廊,空乘站下来,推开一扇门,对她说:“祝医生请。”
祝夏走进去看了看,里面面积宽大,堪比大型豪华套房。房内设有衣帽间、浴室、卫生间、大型双人床等设施。空乘问她需要什么,祝夏瞧见沙发前的桌子摆有食物水果,便摇头说:“暂时没有。”
空乘微笑,说那有需要随时叫我。离开前,她将洗漱间的门打开,轻声道:“您可以洗个热水澡放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