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申侯府,宜臼正打杂屋内摆设,一边砸一边大喊:“申侯!你个混账!放我出去,镐京城破,我要去救我的父王!”
门外重兵把守,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就更别说有什么能出来了。
申侯一脸冷漠,就站在门外,听着宜臼大骂自己这个姥爷,宜臼的母亲姜武虽然同样冷漠,但眼眸之中却有着一丝担忧,她此时担忧的不是幽王,而是宜臼会不会因此落下什么心结。
大周王族我不修炼,虽然没有成仙之志,却有强身健体,修身养性延年益寿的向往。
因此心结就成了修行人最害怕的东西,一旦心结念起,心魔萌生,很有可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性格。
可姜武作为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能成王,因此她下定狠心,即使自己做不了名正言顺的王后,他也要让自己的儿子做王。
与此同时大周各大诸侯,全部都在观望,在等着一个最坏的结果,那就是幽王薨,伯服死,褒姒被犬戎劫掠西戎永世为奴。
就在这节骨眼上,褒姒刚下马车,刚被救,就要杀功臣立威风,准备镇压八岁的小儿伯服,垂帘听政。
别说黄飞熊懵了,就连浩杰也懵了,甚至就连他的亲生骨肉伯服也是一脸的震惊。
这不足一个时辰,伯服连续震惊两次,能够让她动容的,除了他自己也就是他最亲的人了,现如今,他最亲的人,也要至他于死地吗?
伯服不甘,于是赶忙求情:“母后,现在危难未除,况且飞虎城主救驾有功,纵使飞虎城主未去镐京增援,难道天下诸侯都没有去,都该杀吗?法不责众,礼不责寡,如今我们母子若没有黄城主拼命,都难以相逢,看在伯儿的恳求下,就收回成命吧。”
褒姒虽然有些性格,可听完伯服的劝解之后,还是幽幽一叹:“伯儿啊,你可是要做王的人,怎能优柔寡断,我大周头可断血可留,这周礼不能废呀。”
黄天霸此时已经皱起了眉头,犬戎虽然被黄飞熊擒着,却忍不住嗤笑出声:“周礼,都什么时候了还周礼,大周之所以遭此罹难,就是因为着狗屁周礼,我西戎最烦什么酸文礼数,幽王却偏偏要我什么礼数,我不从,就要举兵攻打我西戎,现在老子来了,你们幽王呢?让他出来,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城外西戎将领虽无兵器在手,可听闻西戎如此豪言壮语,心中顿时振奋不已。
“我王威武!我王无敌!”
西戎将士呐喊之声震耳欲聋。
此时犬戎再次大喊:“别以为抓了我就降了,我西戎各个能征善战,威武无比,各个以强者为尊,尔等若敢杀我,不出三日,定会有新王再攻打你大周,我看你们到时候,就随本王一起陪葬吧!”
犬戎这番话,虽然引得西戎将士振奋不已,可同时也提醒了褒姒,现在的局势,生死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于是褒姒看了看伯服,又抬头看了看冷若冰霜的黄飞熊和黄天霸父子,终究还是幽幽一叹:“罢了,罢了,既然命不由己,王后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
伯服闻言总算松了口气,然而褒姒接下来的举动,却是令伯服意外无比。
“把犬戎放了吧,既然犬戎要战,那就堂堂正正的战,莫要偷鸡摸狗。”
黄飞熊闻言,差点没一刀砍了褒姒,不过黄飞熊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感觉自己又重活了一次。
犬戎此时却是更加嚣张了:“摆什么臭架子?别以为放了老子,你就保住王的威严了,老子要的是与你大周接下死仇,你难道还想老子感恩与你不成?还有黄飞熊,你可得记住老子,方才要不是老子救你一命,你现在就是这城头下的无头尸!”
黄飞熊气呀,可君无戏言,现在幽王没了,可不就是褒姒这个王后说了算呗,他一个城主,都不算是侯爵,长什么威名呀,听话便是。
于是黄飞熊一脚将犬戎踹到一边:“滚吧!”
犬戎见况,那还有丝毫的停留,一手牵过缰绳,飞奔上马,一溜烟跑出了城外,临走之前还不忘刮褒姒一眼,也算是占足了便宜。
至于褒姒仍旧是冷若冰霜,坐着座辇,不急不慢的朝着城主府走去,前面伯服亲自牵着马,也不敢有丝毫言语。
至于黄天霸,这次算是真见识到了什么叫王的威严了,这可真是一言之下,皆如草芥。
让谁生让谁死,仅需一念之间。
于是黄天霸见伯服和褒姒走远,赶忙走到父亲身边询问:“父亲,要不咱们去投靠宜臼吧?听说宜臼那人头脑灵活,办事知书达理,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要人小命不是?”
黄飞熊被问的哑口无言,就连浩杰闻言都目瞪口呆。
好半会儿,黄飞熊见黄天霸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这才缓缓开口:“岂有此理,你父亲我可是飞虎城的城主,若果真被杀了也就杀了,毕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逃得过这个王后,难道你还逃得过另一个王后不成?你可别忘了,这可是姬家的天下,无论伯服还是宜臼,都姓姬,所以往后见到姓姬的就小心点吧,我们虽说姓黄,可也只是前尘往事罢了,翠儿还姓尧呢,她不同样得夹着尾巴做人。”
说完,黄飞熊撇了一眼撤走的犬戎和西戎大军,虽然这些人丢盔弃甲,可若是再打过来,自己不知道还顶部顶得住。
于是黄飞熊望着城外感慨了一句:“杀是仇,不杀恩将仇报也是仇,为什么王后偏偏要放走这个混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