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没死!”她不耐烦地应我一声。
我自讨没趣,识相地闭上嘴,准备出去。
“哼,居然会送那种礼物,真是和本人一样粗俗、廉价!”她在我身后说。
听到这样侮辱性的字眼,我按捺不住转过头:“叶阿姨,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可是至少请您尊重我。我的礼物是不及金象,甚至不及任何一位宾客的礼物的价值,但那代表我的心意。”
“心意?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心?不过是拼了命地想往有钱人的生活圈子挤而已。我告诉你,锵儿和印心已经订婚了,他们才是天造地设地一对儿,你不要痴心妄想!”
我痴心妄想?是你儿子追我好不好?我气不打一处来,略带嘲讽地说:“您还对我说过徐铿已经不在了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矢口否认,否认地不加思索。
我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转身走出去,走到门口时,想到什么,又折回来。我走到叶红莲身边,压低声音对她说:“叶阿姨,我从来都无意冒犯您,更无意伤害徐锵。如果因为我的出现,而令徐家的人受到伤害,我愿意道歉,不管这个错误是不是我造成的。我最近知道很多事,也知道您这么多年来受了不少委屈,可是徐铿和徐锵都不再是小孩子了……”
“你知道什么?”她警惕地看着我。
我向四下望去,确认没人:“我知道周先生曾经去找过您,只是周先生已经去世了……”
她听到“周先生”三个字,脸色陡变,她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向后退去:“你……你……金象?你刚才说金象!你这个魔鬼,你到底知道什么……啊,你是要把我逼疯是不是?”
见到她突然变得歇斯底里,我害怕极了,我那样说只是希望她明白,我理解她的感受,愿意做她的朋友而不是她的敌人,她为什么如此恐慌!
我上前一步,想去扶起她。
她却躲到洗面池后面,背对着我不住地颤抖:“你走,你走,你这个魔鬼……”
我不知所措,进退两难,正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岑印心,她问我在哪里,说有好东西给我,我望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叶红莲,忐忑不安地走了出去。
第八十三节 该死的酒精
找到岑印心后,她不由分说把我拉到一间休息室,兴奋地端出一个杯酒:“BACARDI调制的鸡尾酒,味道棒极了,你快尝尝!”
我接过酒杯:“印心,我刚才在卫生间看到叶阿姨似乎不太舒服,你快去看看!”
她果然紧张起来:“不舒服?我刚才还见她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不会是刚才的食物有问题吧?”
我含糊道:“我也不清楚……你快去看看吧!”
“好,那我去看看她!”她连忙披上外套,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桌子上的酒都可以喝,我若半个小时后不回来就不用等我了!”
“知道了!不会打扰你讨好未来婆婆的!”我笑着说。其实我今天出来前已经向妈妈报备说要是太晚了就不回去了,这下好了,可以提前回家了。
岑印心冲我扮个可爱的鬼脸,便跑开了。
她走后,我独自品尝起那杯酒,果然浓郁醇厚,回味悠长。我心里郁闷得紧,一口接一口喝起来。为什么叶红莲会那么讨厌我?而且还是越来越讨厌的那种!我到底做了什么惹她讨厌的事?和徐锵的事吗?按她的说法,以前和徐锵扯上关系的女人并不少,我肯定不是唯一一个,而且我也明确表明过自己的心意,连岑印心都能和我做朋友,她不至于厌恶我如此吧?和徐铿的事吗?就更不至于了,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徐锵面前把我往徐铿身上推,我这下爱徐铿了,不正合她心意吗?那要不是叶柏青的事?可是按我的逻辑,她就是应该由这件事对我有所改观才对呀。叶柏青伤害我和徐铿有先,后来又用枪指着我,我不仅不计前嫌,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叶柏青可是她的亲弟弟,也是她唯一的亲人啊,她不应该感激我吗?
一杯酒很快见底,我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倒了一杯。唉,真是越想越郁闷!她毕竟是徐铿的生母,就算她对徐铿不曾尽过抚养的义务,徐铿对她也是一直毕恭毕敬的,我真的很想和她处好关系,怎么会越处越差呢!啧啧……这酒怎么也越喝越没味儿?我又倒了一杯。
她还说我是魔鬼!真是想不通!我怎么着她了就让她觉得我像魔鬼了?我倒觉得徐铿像魔鬼呢?他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一点儿念想也不留给我,成了我这半年来的心魔。不知道他的伤恢复得如何了?还在阿姆斯特丹吗?“好女孩上天堂,坏女孩来阿姆斯特丹。”真是的,疗个伤嘛,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那里那么开放,他又一个人,如果有需要也不奇怪……天啊,我在想什么……好羞人……我的心呯呯跳起来,一仰头把手里的酒干了。
看看表,印心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看来是不会回来了,那瓶酒也快被我喝得见了底,我打了个酒嗝,穿上外套,一步三摇晃地出了门。
寒冷的北风把我的头发吹得七零八落,我一边胡乱扒着头发,一边哆哆嗦嗦地打车。
这时,一只手抓住我摆动在寒风中的手。我晕晕乎乎地看过去,揉揉眼睛,咦,怎么好象重重叠叠两个人。我左摇右晃地指着他咧嘴笑:“你怎么还没走,呃……”
他皱皱眉,拦腰把我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