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在加剧,我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我一手捂住喉咙竭力想要呼吸,却痛得浑身发抖,眼前开始发黑,我死死抓住卓骁的衣服,人开始倒下去。
杀气在屋内蔓延,我听见卓骁高亢的厉喝:“优无娜,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想想这山上的族人,如果再不停手,我要这一山的人陪葬!”
心头一松,窒息和疼痛感相继消失,我站立不稳,挂在卓骁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卓骁搂紧了我,为我输着真气,一边冷冷道:“圣姑这是何意?”
优无娜的声音如同山顶的积雪一样冰冷,还透着一丝尖锐:“我只是要侯爷记住,如果侯爷不能履行承诺,你的女人就会死的很痛苦。”
卓骁一样杀气腾腾:“圣姑如此咄咄逼人,可还有合作诚意?你若不信,大可冲着我来,欺负个弱女子算什么意思?”
“哈哈哈!”优无娜笑得近乎残忍,“我就是要让侯爷知道背信弃义的后果,你若不守信用,你就会失去你最重要的东西,这远比失去你自己的命要痛苦的多,如此,你才能遵守你的承诺!”
卓骁怒极,我感到他的胸膛气息翻滚,作势要动,我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卓骁转头看我,我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卓骁眯了下眼,真气一泄,消弭无形,他冰冷地眄了眼优无娜,哼了一下道:“圣姑不必提醒,元陇之托,卓某定不忘记。”
优无娜残虐的气势突然一顿,眼眸一转,停在那方盒上,眼里掠过压抑的哀愁。
半晌,她才长吐了一口气,将木盒递过来,有些幽怨和讽刺道:“你们中原人的话,我可不敢相信,但愿侯爷说话算话,否则,元陇和我,都不会放过侯爷!”
卓骁冷冷看着优无娜,但在看到那方盒子时,却眼中一黯,他用双手接过方盒,点点头道:“圣姑放心,卓某必不会负元陇之托!”
他将盒子用一手环抱,一手托着我,冷淡说了声:“告辞!”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在出门的刹那,我回头看,优无娜孤凛凛的身影站在那里,无限凄凉。
五十七 接吻
下山就没有了上山的情趣和精力了,我浑身无力,卓骁让我趴在他的背上,他用衣袍包裹好方盒,系在腰上,运起轻功,急行千里,只用了一刻钟,便下了山。
山下本就围着夜魈骑数日前攻下淤垄关的一万轻骑,早有夜魈骑的人来接应我们,送我们回了驿馆。
我被优无娜催动下在身上的魑术折腾得浑身无力,一入住地,卓骁便命人为我准备药浴,让恢复体力的如氲照顾我,自己急冲冲去忙军中的事。
这什么魑术我算是领教到厉害了,如同短时间里打了大剂量的兴奋剂,迅速耗光了我的体力,浑身痛如刀割之后是酸涩难耐,那种濒死的感觉真是心有余悸。
我现在真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任由如氲给我泡好澡,擦拭干净,扶出浴盆。
一付有力的臂膀将我打横抱起,轻轻放到了床上。
我已经无力思考,只想闭目睡去,耳边,却传来卓骁幽幽的长叹。
我睁开眼,看到卓骁俊美的玉颜上满是心痛和歉意,还有一丝丝恐惧,那双曾经清冷的黑宝石眼里,星芒暗淡,阴云密布。
我扯了下嘴角,“我要死了么?”
卓骁一愣,随即叱道:“胡说什么,有我在,你决不会死,我决不会让你死的!”
我无力地笑笑:“那你一脸哀戚的表情好象我要死了一样干嘛?”
卓骁又一愣,嘴角一翘,那眼里的阴霾立消,眸光又如同夜色里最璀璨的宝石,闪动着华光。
但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却又皱了眉头,“想想,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口无遮拦了?下次不要这么说话,哪能这么咒自己?”
我扯了下嘴角,无语。
卓骁却看着我,有一瞬间恍惚,突然将我抱起,转到我身后,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双臂一环,将我的手臂环进他的臂膀中。
我一怔,这是干嘛?扭动了一下身体,却听到卓骁在头顶幽幽道:“别动,想想,别动,让我抱一下!”
我心一颤,乖乖地没再动。
鼻中,传来熟悉的淡香,记忆里,那巍巍青山般的依靠,安心舒适。如同父亲的高大,母亲的柔软,还有很多与众不同的亲切。
我的心,刹那开始如翻江倒海般波澜涌动,我可以听到自己砰然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