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眉头轻挑望了一眼帘外晃动的人影回目自看镜中容颜淡然道:“本宫不看了你都拿去还了送来的人吧叫他带几句话给小禄子就说本宫这里该有地东西还有很多让他不必老是送来以后有新东西来还是依例先送到皇后和其他几位娘娘那里去。”
绵意愣了一下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不要倒是子矜朝她使了使眼色绵意见状逐收回了伸着的手欠身告退挑帘走了出去。
子矜瞧她走后方道:“小姐您是怕小禄子对你太过恭敬使其他几位娘娘不满?”
清如微微一笑取了一根金琅玉轩护甲戴在左手小指上玉石的光芒温润无瑕如有流水在里面一般:“宫中所有人都知道小禄子是从本宫这里出去地他们都在看着小禄子心里都希望能看到他犯事出错然后将他拉下来换上他们自己的人所以小禄子决不能犯错以前这样还没事因为本宫在皇上面前地恩宠足以保住自己保住他但现在不行了至少目前不行所以他更要好自为之他对本宫有心本宫心里有数就可以了没必要如此有这功夫还是好好在内务府做事等他根基稳定后再说不必急在一时。”
子矜听得连连点头:“还是主子想地周到。”说到这里绵意重新走了进来手中已经没有东西了:“主子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东西还给来人了并让他将话带回内务府给小禄子。”小禄子现在已经是内务府地总管了别人一般都改口叫了禄公公然延禧宫的诸人还是习惯小禄子小禄子的叫对他们来说不管身份如何改变他都曾经是延禧宫的人。
清如点点头抚着头上的绢花默不作声忽而抬眼看到了琴架边上的一管玉箫伸手划过暖暖的感觉在指间流淌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春日里暖阳的时候这也是福临赐下来的是各式珍宝中比较贵重的几件之一暖玉不多见一对暖玉制成的耳环已经价格不菲何况是整管玉箫。
清如执了玉箫走到子矜面前道:“上次的事多亏了有秦太医不辞辛苦的帮忙本宫一直没机会谢谢他这管玉箫你替我拿去送给秦太医就说是本宫赏的另外在库房里再挑几件适用的一并送去。”
子矜刚要接站在旁边的绵意突然插话进来:“主子奴婢帮着子矜一道将东西给秦太医送去。”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甚至耳根都有些异忽寻常的红。
清如微微一愣这些东西都是小而轻巧的子矜一人完全拿的过来刚欲让绵意不要去突而现她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心中一动似想明白了什么止了快要出口的话点头以示同意。
得了她的许可绵意脸上扬起一抹欢快愉悦的笑容这样笑久久相持至她与子矜退出去时依然挂在脸上她似乎真的很开心。
瞧着绵意远去的背影清如唇角慢慢扩散出笑容如果她看的没错这小丫头只怕是喜欢上秦观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以前居然一点都没现直到这次她主动请缨去送东西时才看出来不过也是绵意与子矜差不多大也确是到了出嫁的年龄虽然她一直想多留绵意等人几年可是最多也就再留个一两年否则便要耽搁她们找不到好人家了。
不知秦观家中有没有妻室如果没有的话将绵意嫁了他倒是蛮好的秦观既有傲世的医术长的又一表人材且为人虽正直却不迂腐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会对妻子很好绵意嫁了他以后定然会幸福。现在为难的就是不知道秦观是否有妻室如果有了的话绵意这番情意只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她是绝不会将绵意这般一个好姑娘嫁与他人为妾的这对绵意不公平对正室来说也不公平。
诸多的猜想毕竟还是要问了秦观才知道何况也不知道他对绵意是否也有着不一样的态度如果他对绵意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也不好办看来这事还要慢慢来急不得。
不论是从前的子佩还是现在的绵意清如一直都抱着同样的思想就是绝不将这几个陪她走过后宫风雨的人嫁与他人为妾妾室的身份终究不光彩而且也会给人予以话柄唯有名媒正娶才是可行之道。
清如淡了笑抚着自己小指上的金琅玉轩护甲耀眼的金色与温润的玉色交映成趣她自己就与这护甲一样既有后宫生活磨练出来的锋利也有本性未失的温润即使是经历这许多的事然说到底她依然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否则就不会对福临一直抱着期望期望他会真的爱上自己在她心中始终是福临最重若非当初失忆她也不会接受宋陵的情意。
想到这出宫数月的经历清如又是一叹情犹在人已逝但不知下世轮回可还会相遇然即使相遇也已经相忘一切又要从头开始。
正当清如神思远驰之时突闻几声“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这声音好怪不似她宫里人的声音回过神来细看却是小福子带着一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虎皮鹦鹉进来刚才那几声娘娘吉祥就是这只学舌的鹦鹉出的虽说鹦鹉能学人说话但也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现在今居然会说娘娘吉祥显然是有人调教过的。
“小福子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只鹦鹉?”清如好奇的瞧着这只不停学舌的鹦鹉除了娘娘吉祥外它还会说些短词例如平安之类的话。
小福子乐呵呵地道:“回主子的话是它自己飞落下来的呢奴才瞧着它样应该是有人教过它说话极可能是从哪位娘娘那里飞出来的。”接着他又逗了一下那鹦鹉道:“娘娘您瞧它多好玩奴才从来没见过这么会说话的鹦鹉而且又没人来认领不如咱们就将它收下吧?”看样子他是真喜欢这只能说会道的鹦鹉。
………【第六十六章 隔亥(4)】………
上一章是应该是:隔阂(3)一不小心打成2了标题改不了请大家见谅
清如却有些不信:“真的没人来认领吗?既是有人将它养的如此通灵岂会舍得就这么没了说不定丢了鹦鹉的人正着急上火的找呢你还是将它挂在宫门外吧这样丢了的人见了自然会来认领。”
既然主子都这么说了小福子再是不舍也只得依言去办了将那鹦鹉挂在延禧宫门外等着丢鸟之人来认领。
小福子刚出去没一会儿就再度有人进来禀报说咸福宫洛贵嫔求见闻得是月凌来清如忙着人将请其进来不多时月凌便带着阿琳和一个清如从来没见过的宫女进来了。
“月凌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也不派人事先告诉我一下?”清如亲自上前迎接了月凌在握到她的手时惊异在眉间升起:“怎的这手这么冷?可是衣服穿的不够暖你也是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说到这儿她转头对伺候在侧的湘远道:“去将本宫的暖手炉拿来与洛贵嫔烘手。”
湘远应了声尚未来得及离去便被月凌叫住了:“不必了我不冷。”她的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怎么会不冷瞧你这手冰的湘远你去取来吧。”清如不顾月凌的反对执意让湘远去将她的手炉取来月凌见状也不再说话只静望着清如那张美丽动人的脸也许是因为皇上冷落多日未曾召幸所以她比以往清瘦了些许。然这份清瘦更凸显了她流光溢彩的眼睛让人深深的沉浸在那双比大海更深遂比星空更广阔的明眸中。
真地不愧是她仅见的美人。当今之世唯有逝去的先皇后比她更美!月凌于心底里出一声感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张容颜如今看在眼里会是这么地陌生。只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她便从最低等地答应晋升到了如今的宛妃而且还没有生下过一儿半女与她同位的三位妃子一位是废后。一位是有子依靠另一位贞妃娘娘足足等了五年才等到妃位而她却仅用了一年多点的时间真的只是靠容貌吗?还是说更多地是靠心计?靠手段?即使去杀死了一个从来没有害过自己的人也无所谓?
月凌沉浸在自己千回百转的思绪中连清如叫自己也没现直到好多声后才惊然回神:“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