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老太太和吴氏的话中,可以听出想让汝南王太妃挑中她做代嫁的人,应该是吴氏。
不过庄老太太应该也默许了,要不然也不会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去请她了。
“我瞧姜姑娘的气色挺好的,定是常闷在房子里没有出来走动的关系,才会生病,只要多走动走动,这身子骨自然就好了。”汝南王太妃抓住姜长宁的手不放,还轻轻抚摸着,以示亲近。
汝南王太妃的动作,让姜长宁不适,身子都僵住了,抽出手,故意端过桌上的茶杯,“娘娘请饮茶。”
“好。”汝南王太妃笑眯眯的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羔羊。
片刻间,姜长宁已想好推脱之词,“太妃这话说的是,只是我这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大夫让在房里静养,不让到处走动。”
“姜姑娘不但容貌好,说话也伶俐,我是越看越喜欢,想收她做个干女儿,不知老太太可舍得?”汝南王太妃自恃身份尊贵,毫无顾忌的图穷匕现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府太妃,想要欺凌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女,易如反掌,的确不需要绕弯子。
姜长宁虽怒不可遏,却神色淡定,她要看看庄老太太如何应答。
吴氏抢先开口,“能得到娘娘的喜爱,是这孩子的造化。”
庄老太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目光短浅的愚妇,姜长宁是依附庄家的孤女,要是就这样被汝南王太妃认走,并送去代嫁,庄家颜面何存?
再说,姜长宁容貌绝丽,若是能送进宫中,又或嫁出去联姻,对庄家都是极好的。
被送去代嫁,只能得到一时的好处。
吴氏撇撇嘴,把头偏开,她那有说错?
邹氏则是一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冷漠表情。
“这丫头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太医再三叮嘱,说她这病不能劳神费力,所以就让她静养在家中,琴棋书画,女红针黹都不曾正经学过,更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担不起娘娘对她的抬爱。”庄老太太在婉拒汝南王太妃要收姜长宁做干女儿的要求。
让婢女去请姜长宁来时,她就后悔了,只是当着汝南王太妃的面,她没法把人再叫回去。
“老太太这话太过谦了,若是这般灵动可人的孩子不好,那世上可就没几个好姑娘了。”汝南王太妃笑道。
“这京里,好姑娘多得是。”庄老太太的言外之意,就是让汝南王太妃去找别家姑娘。
汝南王太妃没接话,而是仔细地上下打量着姜长宁,皮肤白嫩光滑,长而弯的眉毛,眼眸黑亮似宝石,红唇微抿。
这等明艳动人的姿色,比起当年以美色称冠后宫的太后娘娘还要美上三分。
如此美的女子,送去和亲,的确可惜了。
但谁让她是一介孤女呢,被送去和亲,就是她的命。
汝南王太妃的目光落在了姜长宁腰间的荷包上,淡绿色锦缎上绣着洁白的栀子花。
她伸手将荷包托在手中,“瞧瞧瞧,这针脚细密,花绣的栩栩如生。这般精致的刺绣,比经年的绣娘还要绣的更好呢。”
“太妃称赞,长宁愧受。”姜长宁垂首装羞涩,“这荷包是长宁的奶娘所绣,非长宁所为。”
吴氏盯了姜长宁一眼,带着恼意和怒意,这丫头太不知趣了,都不知顺着太妃的话说。
汝南王太妃听出了庄老太太推脱之意,也看出了姜长宁的抗拒,但她打定主意,要用姜长宁代替她的女儿,“长宁啊,我娘俩还真是投缘呢,我也喜欢这栀子花呢。”
“这到是巧了,没想到娘娘也喜欢栀子花。”姜长宁说着,将荷包解下来,送到汝南王太妃手中,让她把玩。
汝南王太妃也如姜长宁所料,发现了荷包里装有东西,“装着什么好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