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士兵边说边带着李纬嵘到大营后面,用帘子围住的一个小屋,那胖士兵掀开帘子,李纬嵘走了进去,就看见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手脚被捆绑在椅子上,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满脸疲惫,正是云逸娇。
李纬嵘走上前去,轻声道:“云姑娘,云姑娘……”
过了好一会儿,云逸娇才睁开眼睛,见是李纬嵘,脸上掠过一丝厌恶的神色,冷冷地道:“是你?”
李纬嵘道:“云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呀?”
云逸娇哼了一声,道:“你现在不是看的很明白嘛?我被你们给抓住了呗,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李纬嵘也不等她说完,就走过去替她解开绳索。那名胖士兵一见大吃一惊,急忙道:“长官,这人是要犯,你可不能就这样放了她。”
李纬嵘满面寒霜地道:“这跟你没关系。”
那名胖士兵哭丧着脸道:“长官,我是奉金师长的命在这里负责看守犯人的,你要是放了他,我可是要负责任的呀。”
李纬嵘道:“这你放心,有我在,我会给金师长解释的。”
胖士兵右手握住腰间的枪,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来,只好无可奈何地看着李纬嵘将云逸娇手脚上的绳子全部解开。
李纬嵘对那胖士兵道:“你先出去,我和云姑娘说会儿话。”
胖士兵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纬嵘将脸一板,还没说话,他就吓得转身就走。
云逸娇见状,冷笑着道:“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威严的嘛?”
李纬嵘微微一笑,道:“怎么样?手脚是不是都捆麻了?”
云逸娇被绳索捆了一夜,手脚早已酸麻不堪,但她生性刚强,从不肯认输,淡淡地道:“还好吧,没想到你们地球人还挺厉害的,居然能抓住我。”
李纬嵘知道营地四周设有红外装置,别说一个人闯进来,就是一只小兔闯进来,都会引发警报的,就笑着道:“我们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总不可无吧?”
云逸娇没听明白,满脸诧异地道:“你说什么?”
李纬嵘倒了杯水递给云逸娇道:“你先喝点水吧。我说的意思是我们虽然不害人,但却不能不提防别人来害我们。”
云逸娇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眼神中露出一丝感激之色,喝了一口,道:“我只是来打探消息的,谁要害你们呢!”
李纬嵘道:“哦,打探什么消息?”
云逸娇道:“你们说是来救阿宜人的,我就来打探打探,看你们是真的来救他们还是骗我们的,谁知…却被你们的人无缘无故地给抓住,还把人绑在这个地方整整一夜,实在可恶!”
李纬嵘道:“你深更半夜闯入我们营地,我们的人当然以为你是敌人了,抓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云逸娇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道:“就算我不打招呼进到你们营地,我又没干什么事,你们凭什么要把我抓住不放呢?”
李纬嵘笑着道:“谁让你不好好招供呢,你要老老实实说明你的来意,我们抓你干嘛呢。”
云逸娇气得满脸通红,道:“你……”
就在这时,一阵人马喧哗声音从外面传来,李纬嵘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要打听真相吗?你跟我来。”说着带着云逸娇走出帐篷。
此时已是早上八点多钟,炙热的阳光照在千百名阿宜部落士兵的盔甲上,熠熠生辉,闪闪发光。云逸娇见此情景,又惊又喜,忍不住对李纬嵘道:“你们没有骗我,这真是阿宜部落人。”
李纬嵘淡淡地道:“我们为什么要谝你呢?”言下之意是道:你们又不是我的对手,我们何必要骗你。
云逸娇却没有仔细听李纬嵘的说话,双眼紧紧盯着阿宜士兵们,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她眼睛一亮,欣喜若狂地朝队伍中一个人用力挥手,大声喊道:“酷羽,酷羽…”
李纬嵘听她这样喊叫,大吃一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队伍中一个士兵满脸羞涩,低着头一直走,不敢往这边看,不是扎里酷羽是谁。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姑娘如此担心阿宜人的生死安危,原来是因为扎里酷羽。
云逸娇见扎里酷羽不理自己,忍不住跺了跺脚,大声喊道:“扎里酷羽,你这个胆小鬼!我就是喜欢你怎么了。”
她语声未落,阿宜部落军队立即发出哄的一声大笑,扎里酷羽的脸更红了,他身边的士兵纷纷开始开他的玩笑,有的人道:“酷羽,这姑娘找你呢,快去啊……”有的人说得更直接:“酷羽,你媳妇来找你呢。”
扎里酷羽此刻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依旧低着头向前走去。云逸娇见扎里酷羽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气急败坏地跑了过去,一把揪着扎里酷羽的耳朵,把他从队伍里拉了出来。
扎里酷羽挣扎了一下,低声道:“有什么事我们等没人了再说。”
云逸娇大声道:“我就要在这里说,你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扎里酷羽此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结结巴巴地道:“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谁不喜欢你呢?”说到这里,语声已经低得犹如蚊鸣。
云逸娇一听,娇艳的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她柔声道:“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
扎里酷羽满脸悲痛地道:“我们的家园被敌人侵略,国都都被敌人占领了,哪里顾得找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道:“不是我不想找你,我是想在赶走可恶的隆奇人后再去找你的。”
云逸娇听了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酷羽,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