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着脸,对她说:“无论你和我妈妈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你马上离开,滚出去!”
女人面色一变,看着我微眯着眼睛。然后冷笑着说:“你赶不走我。”
我咬破了中指,冷冷的看着她,做了一个画虚符的手势。
这个符的起手式,是老妈那本梵文书里面比较狠辣的一招,用自身精血,冲击人的生魂。
白裙女人冷笑了一下,然后扭头从屋里面走出去了。
灵堂里面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定定的看着红布,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深夜。
十四岁我差点病死,我直觉上就想到,这个灵堂,和十四岁我的那场病有关联。骨灰盒里面是妈妈烧的纸人,但是香火为什么要跑到我的身上?我决然不可能是死人。
但是这个布置,岂不是意味着我三天之后要超度自己?
我又拿出手机,妈妈的电话还是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老爸的鬼魂只出现了那么一次,我都没有时间去悲伤。
更加棘手的是张开,他的死和妈妈有关,白裙女人毁了张老汉的尸体,张开变成了什么鬼,还不能够知道。
我有点后悔直接赶走那个女人了,她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但是还有一个机会,老爸的魂。
我从怀里取出那个白玉烟斗,上面属于老妈的那道符纂已经微微暗淡了。
中指上的血还在,我直接用中指,在烟斗身上勾勒出来了一道梵文。
嘴里默念:“亲子罗红雪,唤父魂归来。”
从香炉上拔下燃香,再次默念:“亲子罗红雪,唤父魂归来。”
屋子里面有符,爸爸那天能够进来是靠了纸人。我走出了院子,天空中的月亮白的有些渗人。
我继续默念。
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丝丝的雾气,冰凉的气息缭绕在我的手上,然后蔓延到香枝。
青烟冒起,飘进了雾气之中。一个模糊的背影,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鼻头一酸,强忍着悲意,喊道:“爸爸你回来了。”
爸爸模糊的背影在雾气里面若隐若现,我想要上前,他却往前飘了半尺。
我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然后问他最近发生了什么变故。
面对死人,一定不能说他死了,否则会惊散魂魄。
可是我又听不懂鬼语,手上的香忽然加剧燃烧起来。一片烟灰直接从我面前落下,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字。
微风吹过来,烟灰散了,雾气也散了,爸爸的魂魄,挣扎了片刻,还是消散。
我面色难看的感受着消失了的风,远处一个白衣身影一闪而逝。
对爸爸的招魂被强行打断,鼻烟壶上出现了一丝裂缝,再进行一次招魂,就不能够使用这件物品了。
我犹豫了一下子,并没有去追白裙女人。
三天之后就是张开的回魂夜,他肯定是一只前所未见的猛鬼。
我现在的处境无疑是非常的被动的,红布下面的遗照还有骨灰盒,埋藏的秘密必然和我息息相关。
刚才爸爸留下的那个字,模糊能够看清,应该是纸。关键的位置被白裙女人施法打断了。
我来到妈妈的卧室里面,一次翻找下来,又翻出来一个箱子。
这个箱子格外不同,散发出一股吸扯的力量,一不留神,恐怕魂魄就会被吸扯了。
我打开了箱子,箱盖的内侧刻着几个梵文字体。
用中文翻译则是,以魂纳纸,借以媒生。后面则是一个符,我从没有见过的符。
下意识的,我就开始描绘那道符。
呼啦一声,箱子里面飘起一个空白没有脸的纸人,四周的空气里面传来一股吸扯,片刻之后,吸扯消失了。纸人落回箱子。
我心脏砰砰直跳,立刻收起了箱子。猛的回忆起老妈以前每次出门的时候,背上都会背一袋子东西,应该就是这种纸人了。我好像明白妈妈仙婆名称的由来了。
身上没有多余的包裹,我干脆继续翻乱了妈妈的物品,果然找出了一个长大的帆布包。立刻装了十几个纸人,然后背在了背上,加上腰间跨着的百宝箱,我和妈妈每次外出走家户的模样完全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