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汉生又说:“我昨天刚打完杀虫药,今天去地里把草拔了。”
“你种了几亩地?”
“十亩。”王汉生开始往外收拾碗筷。
沈名池惊讶:“这么多?你一个人能种这么多?”
王汉生笑了:“这还多?这是最少的了!村头李大婶家一共两个人种了二十八亩地!累是累了点,也能忙过来,每年还能多卖点钱。”
“他家一年能卖多少钱?”沈名池好奇地问。
王汉生说了个数字,又说:“唉,现在化肥也贵,种子也贵今年说不定还要往里面赔钱。”
“你们都种小麦,没想过钟点别的?”沈名池觉得这里的人真傻,“种点稀有水果和药材,可比你们种小麦赚多了。”
说完沈名池又列举了几个水果品种。
王汉生一愣:“种?怎么种?”
他看了沈名池一眼,哈哈笑道:“后生,你说得可太简单喽!庄稼人种地,心里要有个数,你不知道的东西,那能种么!这种小麦是一辈辈传过来的,多远撒种子,浇多少水,施多少肥,那都是有数的。”
“你说那些可难种喽。不自己种个十几年摸不清它的脾气。”王汉生摇摇头。
沈名池以前以为种地,只闷头种就行了,没想到这里面也有学问,一时间没再出声。
王汉生带着他慢慢地往地里走。
“这里地太瘦了,种不出多少粮食。”王汉生边走边指着地里的青苗说。
沈名池觉得老头说的“瘦”应该是贫瘠,山上的土多沙石,且流水冲刷就会带走不少养分,就使得山上的土地越来越“瘦”,亩产越来越少。
王汉生和沈名池走过去的时候地里已经有了不少村民弯着腰在地里在干活。
“这是什么味儿?”沈名池嗅了嗅,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刺鼻气味,十分难闻。
王汉生不以为意地说:“没事,有人打药呢,过去这里就好了。”
“咱们隔壁的地就是他李婶家的,估计他们一会也要来打药,你要是觉得味道不好受,就先回去吧,我自己拔。”王汉生已经一脚踩进了地里。
沈名池在来之前已经把帽子戴好、穿了厚厚的防晒服,又把脸遮住大半个,以防晒黑自己。
他跟在老头后面,小心翼翼地试着慢慢踩了下去,松软的泥土让他的脚瞬间陷进去一点。
这种感觉有点奇妙。
土地潮湿的味道并不难闻,相反有种淡淡的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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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俞风第二天一醒来,发现床边的鞋子不见了。
“叔!叔!我鞋呢?”他扯着嗓子喊。
张俞风所住的这户家和沈名池有点相似,都是只有一个男人,只不过被张俞风喊叔的男人比王汉生小那么十几岁。
男人叫王铁,本来两人年轻时都在外务工,后来妻子去世,他就回到了静水村,每日守着那几亩地,也算饿不着。
王铁是个中年寸头男人,他乐呵呵地探头进来:“俞风,你那双鞋我帮你刷啦,上面都是泥巴,我可是刷了好长时间才帮你刷干净的呢!”
“什么?!”张俞风喊了一声,光脚就往外走,一走出屋就看到院子里摆了一双鞋,那鞋在阳光下白的发光,没有一点污渍。
张俞风的血气直冲脑门,那是他的脏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