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二丫姑娘如此说,本官倒是特别想拜见一下这位高人,定是一位医术了得之人。二丫姑娘!你可否为我引荐?”刘宏文从小就跟随父亲学医,他热爱医术,并且很有天赋,曾在弱冠之时跟随大将军在边境做军医三年,看多了战场对将士的残忍,从此就潜心钻研医术。
“老夫也想见见!定是位奇人。”刘老太医越听越感觉这是一位隐匿于深山的神医,这时候还真有一些能人隐士,大儿子如若能与他再学个一二,医术定能再上一层。
“他早已去世多年了。”二丫听了心一惊,赶紧道,幸亏她们村以前真有一个赤脚郎中,也真去世多年。
“哎呀!已经仙逝了?那真是可惜可惜了。”刘宏文不断痛惜着。
“拿布巾吧,二山,你咬着布巾忍着点,疼也比跛脚强。”二丫怕刘宏文继续追问,赶紧转移话题。
“嫂子!放心,我能忍着的,刘太医,您就放心治,只要能不让我跛脚,啥疼我都能忍。”躺在那里,听他们一会儿一句跛脚的,二山都心如死灰了,又听可以治好,别说疼一会了,就是让他疼三天都成。
刘老太医父子俩亲自上阵,二丫在一边时不时插上两句,一刻钟后,刘宏文用木板把二山的腿固定好,二山疼得满头大汗都没吭一声。刘宏文为了方便观察二山的状况,就要求他留在府中治疗,二丫当然乐意,二山这样断腿最忌讳折腾,何况路又不好。
刘宏文开了两个方子,又拿给父亲过目一遍,才吩咐下人去熬汤药,他打算用最好的药医治,每天做好记录,一会儿他还要往京城给圣上上书一封,他要多留一段时间,如果这个二山的断腿能医治好,那可是造福将士的大事啊!
“今天晚上定会高热,这是一个难关,我以吩咐下人熬退热的汤药,两位若是不放心,可在府上小住几日。”刘宏文对大山和二丫道。
‘哎呀!对啊!这么重的外伤一定会高烧发炎啊!这里没有布洛芬、没有抗生素,高烧发炎都是会要人命的,药材她就认识那么几样,还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再说,人家是太医,懂得不比她强一万八千米啊!’二丫腹诽着,‘哎!可以物理降温啊!白酒!可这里的酒度数都不高,对!蒸馏提纯,她记得念书的时候化学课特意教过。老师还讲了古代有一种‘天锅蒸酒’的方法,还画了大概的图。现在就需要找借口了。’二丫丰富的心理活动让她表情不断变化,刘宏文只以为她担心二山。
大山全程都没有离开二山身边,眼睛几乎一瞬不瞬地盯着二山,这个朴实的糙汉子只能用这种方式守护弟弟。
“那个,大公子!因为从小我们家穷,奶奶待我又不好,经常吃不饱,所以我听听去帮那个老郎中林爷爷干活,以换取吃食,林爷爷经常把白酒用瓷坛加热,等酒沸腾收集瓷盖上的酒珠,他说那是白酒精华,称作酒精。为此他后来还研制出一种器具呢!但那个一时半会烧制不出来,这个蒸馏出来的酒精度数特别高,欲火可以点燃的,用这个酒精擦拭全身可以降温去高热,和你的汤药搭配效果会更好,而且用它可以消毒,不是那个毒药的毒,就是如果受了外伤,用它涂抹,虽然疼痛但是伤口就不容易溃烂发脓了,像银针啦、刀什么的都可以用它涂抹一遍再使用,府上有白酒吗?我可以去厨房蒸馏出酒精。”二丫看着刘宏文那因为吃惊越来越大的眼睛,话是越说越虚。
“二丫姑娘!此酒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刘宏文还是有点不相信,不是他瞧不起二丫,而是这方面正常是他自己的领域,不说他就是权威也差不多。他都不知道,这一介村妇能知道?
“好不好用,试试不就知道了?林爷爷是这么告诉我的。”二丫只能抓住这个老郎中的理由了,这是治病救人,相信他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
“刘正!”刘宏文冲门外喊了一句。
“哎!大公子!有什么吩咐?”刘正应声进入偏房中。
“带人去地窖里搬两坛酒去厨房。”
“好,我这就去。”刘正转身出去了。
“二丫姑娘!我这就和你一起去。”刘宏文对二丫做一个请的手势,他没有发现,他现在已经默默的有些尊敬此女子了。
“好,大山你在这照顾二山,我去去就来,有什么事你就喊刘管家。”二丫回头对大山道。
“好!媳妇!你去忙吧!”大山听不懂二丫前面的话,但他知道是为了救二山的,对二丫说的话他是无条件相信。
刘宏文带着二丫去了厨房,找来一个大的带盖瓷坛,倒入白酒,里面踮起了一个瓷碗,把坛盖倒扣着放,这样上面酒珠就会顺着尖状手柄,流到里面那个瓷碗里。
大约半个时辰,二丫就蒸馏出一碗酒精,期间二丫还和刘宏文说了不少酒精的用处,这刘太医是听得津津有味,如果二丫不是女人,估计都想与她彻夜长谈。
此时下人来禀报,说二山已经开始发高热,汤药也喝了,见效甚微。
“这是伤口发炎的缘故,走,我们拿酒精去擦拭。”二丫端起旁边那碗酒精就匆匆出去了。
“伤口发炎?这又是何意?”刘宏文带着疑问追了出去,现在已经不想追究二丫是咋知道的了,就想让二丫多说一些,他现在是如饥似渴啊!
俩人回到偏房,大山正在给二山喂药,烧得浑浑噩噩的二山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刘宏文上前把脉,微微蹙起眉头。
二丫进屋看见二山脸色潮红,眼睛没精打采地半眯着,嘴里因疼痛难受,发出微微的呻吟声,她让大山用酒精擦拭二山额头、腋下、身体,尤其是伤口处,交代他隔一会儿就要擦拭一遍,说完转身又去厨房蒸馏酒精去了,这一碗估计晚上就会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