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烦躁地翻身起床,叫出了小宝。
小宝慢吞吞地从空气中现出身来:“小萱儿,你这么晚找我有事?”
“给我流景的资料!”我望着他。
我的表情应该有些严肃,因为小宝向后缩了缩才小心翼翼道:“小萱儿,我不能随便泄露客户资料,这可是违规操作啊。上次给你那些资料还是特批的呢,如果再告诉你别人的资料,我会被罚的。”
“那你至少告诉我,流景究竟是什么人。”我烦躁地来回走着,“你知道白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小宝点点头:“我知道。牛头马面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收进了几名新人,这事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小宝,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那条巷子里死了好多人……而出手杀人的还是一直帮助我的恩人……我真的睡不着。”我坐在床边捂着头,“我怕我会做噩梦,你能不能告诉我流景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小宝的眼神有些不可捉摸,他站在那里不动,只是轻轻道:“小萱儿,好人坏人不是一句话就能区分的。有些事情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会知道,现在我也没法子告诉你,对不起。”而后他的身形渐渐隐去。
我瞪着小宝消失的那个角落,恨恨地捶了下床沿。这家伙总爱这样故弄玄虚,不说就不说!大不了我自己去问流景。
同时我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还是离开流景借我住的小院,搬到烧卖店去住吧。
我邵若萱只是个做烧卖的,最喜欢的事情是赚钱赚钱再赚钱。而这一切需要一个太平安逸的环境,太过复杂神秘的人和事,我还是能绕道则绕道。
但是之后的几天里我再也没见到流景出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烧卖店渐渐装修完工的同时,我也迎来了在古代的第一个冬天。在这期间,我一直都没再见到流景。我问过竹秋和小院里的其他人,没有一个能给我答复的。
我对流景的那点惧怕渐渐随着时间的过去而变淡,反而越来越怀念起他的温柔和对我的好。我开始担心会不会是那天的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了,至今没有恢复?又或者一下子那么多人命,他是在躲避官司?
各种胡思乱想令我无比纠结,但我又下意识地一一否定了这些猜想,流景虽然给我的感觉那么温柔脆弱,却不像是会逃避的人,甚至……他有时露出的气势,更像是个长期居于高位的人……
我每每想到这里就心头一惊——流景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愿再想下去。
眼看着树上的叶子红透了又一片片落入尘埃,然后寒风刮起的时候,我终于得到了流景的一点消息:他派人送了许多冬衣和冬日的用品给我。
我看着那些手工精致的冬衣、手炉等物,越发感叹流景的细心。但送东西的人依旧没有透露有关流景的近况。我住到现在满院的人绝口不提流景的事情,有时候我有种其实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流景这个人的错觉。
冬日漫漫,我每日检视烧卖店装修进度的同时,也还是会去看望小顾和七叔。他们自从飘香馆被火烧了之后,便遣散了伙计,打算等过了冬天后,用品选大赛得到的奖金慢慢重建飘香馆。
他们已经商量过了,打算在飘香馆重建的期间,先来我的烧卖店帮我店里的忙。这个决定让我很高兴,但更想念起了做出这个提议的流景。
回到居住的小院中,发现仆佣们正在洒扫庭院,贴起窗花和对联,才恍然发觉快到过年的时候了。进了房里,由竹秋服侍着脱了斗篷,更了衣,捧着手炉,我的心里却开始怅然若失起来。
有句话说,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身在异乡,可能再也回不到家乡,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不知道我的那些姐妹们有没有想念我?
想想以前在21世纪,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中国的传统节日却逐渐失去了原有的气氛。每年过年无非就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吃顿饭,再看个春晚就算过完年了。身为孤儿的我,除了自己这几个姐妹外,也没什么亲戚需要去拜年。
而我的姐妹们包括我,不是这个被盛情请去某大酒店掌勺晚宴款待贵宾,就是那个去了某个地方进行美食比赛或者开办料理讲座,常常忙得连过年都没时间聚齐。
但那时尚能有相聚的机会,如今在这古代却是相见无期了。
我对着窗子看外面忙碌的院子,发了会儿呆,而后放下手炉走出房间,跟下人要了把扫帚也跟着扫起地来。竹秋被吓得在旁边连连劝我:“小姐,这可使不得,你怎么能做这种活呢。”
“这种活怎么我就不能做了?”我对她笑笑,“我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出身,这样的活也是从小做惯的,若是老让我在屋里待着反而不习惯。倒是你们,平时总是照顾我伺候我,现在可以在旁边歇歇了。”
说着,我便埋头扫起庭院来,扫帚用力地在石板砌的地面上扫过,想努力排除心中的浓重的失落感。
没扫几下,就听到扑通声,我抬头看发现竹秋和其他下人在周围跪成了一团。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皱起眉头。
竹秋抬起煞白的小脸道:“小姐要扫便尽管扫吧,只是让主人知道我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