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卢玉麟又向夏松问起魔牙岭袭击天武山的先后经过。
夏松慢慢说了,又说起本有望守护住的天武山,却因那乌厉化成的嗜血狼人而扭转战局,将自己和门主等人相继击倒,又将己方一众弟子和兵士尽数灭杀,其战力之强,攻势之猛委实罕见,自己如今尚有余悸。
卢玉麟,卢白父子听完,也露出惊诧之色。
只见卢玉麟默然一会,忽而想到什么,说道:“嗜血狂狼……听夏松兄弟描述的,那乌厉所化作的狼人,与一种叫做嗜血狂狼的异兽特性极为相似,这嗜血狂狼在异兽中品级不低,有着极强的攻击力,且嗜血如狂,凶猛异常。那魔牙岭属于黑风山脉,其处必有这类异兽,想来是那乌厉掌握了一种可吸食这类异兽的鲜血,再让自身变化以大增力量的秘法。这类秘法虽说强大,可也有很大遗患,轻者瘫痪,重者丧生。那乌厉必是被你们逼得无可奈何,才将这秘法施展出来,以扭转局面。”
夏松听了,心下一片恍然,不住点头:“还是卢门主见多识广……”
又想,怪不得那次自己脱困而出,只见到段铁山,未见乌厉现身相阻,想来是他施展了那嗜血狼化的秘法,浑身力量大大透支,无法行动所致。
又想,魔牙岭上多有异兽,魔牙岭进击天武门,也未见他们带异兽前来,想来是自认为胜券在握,无需异兽相助也足能将天武门消灭。
……
与卢玉麟交谈一阵,夏松颇感畅慰,在来这里之前,他本以为这位玉剑门门主必定颇具威严,不苟言笑,心中难免有些紧张,可与之接触了这片刻,顿觉对方性情温和,平易近人,虽是一大门派的门主,却无半分傲慢自大之态。
当下夏松又将他这一路与玄刀门的人的交接摩擦,跟卢玉麟一一说了,又说起玄刀门人掳走了他的朋友,要将之转交给魔牙岭,为此自己好生放心不下。
卢白便问夏松:“那玄刀门弟子未守信将你朋友送还么?”
夏松叹了口气,便将他给那玄刀门弟子杨方服下的假药被看穿,后被对方引入山地,受到玄刀门执事司靖远突袭一事说了。
“那司靖远可是凝元境后期高手,在玄刀门中地位颇高,你竟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当真了不起。”卢玉麟叹道,“他们领教到你的厉害,必会忌惮重视你,眼见门中执事都拿你不下,那玄刀门门主必会亲身下山去寻你,所幸你来我这里来得及时,有我玉剑门在,那玄刀门必不会把你怎样。”
夏松道了声谢,又面露愁态,轻叹:“现下我只担心,我那朋友是否已被他们转交给魔牙岭了?若是那样,我再要救他可不易了。”
卢白慰道:“夏松兄弟放心,我会派人下山去探听消息,一有情况立马告于你知晓。若是你朋友已被转交给魔牙岭,我们就放后再营救,若是还在玄刀门,就由我父亲出面,让他们速速放还。”
夏松闻之感激,起身道:“夏松在此深谢门主少门主,我朋友若能安然返回,夏松必定重重相谢。”
卢玉麟笑着挥挥手,示意让夏松坐下,说道:“不要这样客气,你能来相助我们,我们已甚为感激,救你朋友,解你危难理所应当。”
在客厅一番相谈后,卢玉麟便让卢白去给夏松安排住处,又款待饭菜,夏松自此便在玉剑门安身住下。
白日间除了练功修炼,便是在卢白带引下,在这玉剑山各处游观,又观看玉剑门一众弟子操练演习。
夏松见玉剑山山雄植翠,葱郁壮丽,又见一众弟子个个龙精虎猛,神采飞扬,暗羡之余,也不禁怀念起当初在天武门时的诸多场景。
虽说天武门力量远逊玉剑门,但景色与人气与之颇为相近,让夏松数次都有种仿若又回到了天武山似的错觉。
而今段振天等人已被魔牙岭擒捉,大量钱粮财物,武学书籍都被搜刮干净,天武山上早已人去物空,他也一直未去探看,只恐魔牙岭已派人驻扎于那儿,占为己方的地盘了。
夏松一连在玉剑门住了数日。
这一日,卢白派出去探听消息的弟子已回山,带回一个令夏松激动关切的消息。
冯奇还未被玄刀门转交于魔牙岭,但据闻,就在这两日内,由玄刀门执事司靖远押送,在寿安县城南一座山坡上,将冯奇转交给来此接收的魔牙岭中人。
夏松连问这消息可否属实?那弟子只道千真万确,他是乔装改扮成他派弟子,从几名玄刀门弟子口中旁敲侧问出来的,决计不错。
得知冯奇的情况,夏松心中安定许多,既为冯奇还未被送往魔牙岭放心,又为要搭救他势必要经过一场苦战而烦恼。虽说那司靖远他自问能对付得了,可就怕对方还藏有他手,可当此时局,即便再有危难,他也要速去解救冯奇。
时刻紧迫,夏松已坐立不住,在向卢玉麟说明后,便要下山向寿安县赶去。
卢玉麟叫住了他:“你这般匆忙急去,必有闪失,还是先吃过了饭,待心神平定,精气完足再走不迟。再者,你孤身前往总有危险,我让卢白与你同去。”
夏松谢过,依从卢玉麟所言,去伙房用了午饭,待得茶足饭饱,精神完备,便走了出来,正好遇见已候他多时的卢白。
夏松问卢白可吃过饭?卢白笑道:“我早吃过了,就你吃得最晚,走,救你朋友去。”
当下两人一同下了山,朝寿安县城南赶去。
……
虽路途遥远,可以两人的身法之速,并不成问题。
两人一路纵身飞掠,不住奔冲,越过数座山坡丘陵,仅用了一个多时辰,便来至寿安县城南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