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大惊,从窗外望出去,果然见一缕夕照透窗照射进来。他醒来之后一直在和芊芊缠mian,后来又被红豆纠缠不清,哪里还有空注意时间?
他忙问道:“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赢了比赛?是不是女儿红?”他只关心女儿红有没有赢了比赛,却没有想到在比赛结束之后就要和傲寒决战生死。
红豆笑道:“恭喜恭喜!果然是女儿红赢了。我傲寒哥哥真是有眼光,这么冷门的队伍都能被他押中,实在是太了不起了。”红豆只要一提起傲寒,登时眼冒红光,满是崇慕的神色,心神皆醉。
鹰刀不服,这女儿红可是自己先押,傲寒再跟着自己押的,到末了居然变成是傲寒有眼光了。但他也确实没想到女儿红能赢了这场比赛,心情兴奋之下只顾着算自己这一票赢了多少钱,哪里还有空和红豆计较这些。
鹰刀流着口水,眼睛眯成一条线,象个白痴一样喃喃道:“一赔七十,一赔七十。哈哈,我押了一百两,那就要赔我七,七千两!七千两银子!哈哈哈!这么多的钱我怎么花得完?对了,先到这九江城最好的酒楼去大吃一顿,然后再到最好的妓院去……嘿嘿嘿。不对,还是直接到妓院去,又有酒喝又可以抱着美人儿,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哈哈!”
想到这里,鹰刀立时浑身发痒,连一刻也不想停留,身上的伤似乎也好了一大半。他也不去理会红豆,卷起袖子就想往外跑,他要第一时间去那间酒铺兑换赢来的赌银。
红豆吃惊地看着先前还病恹恹躺在床上的鹰刀,现在却好象换了个人似的精神焕发地向外冲。
鹰刀刚走出几步,象是想起了什么。他回过头来问红豆:“女儿红不是全由女孩子组成的队伍吗?她们怎么能赢?难道,九江知府最后还是为了拍那李玉堂的马屁而故意放水吗?”
红豆微微一笑道:“我看不象。那女儿红虽然都是由女孩子组队而成,但据我看来她们好象个个身怀武功,膂力非常。那些由普通船夫组成的队伍不是女儿红的对手也不奇怪。”
鹰刀眉头一皱道:“有这种事?只可惜我没有亲眼看到。看来那李玉堂也不是个寻常高丽王族这么简单,有机会倒要好好看看那李玉堂究竟是什么样一个人物,能有这么一群精通武艺的侍女。”
红豆诡秘一笑道:“其实你早就见识过李玉堂其人了。”
鹰刀奇道:“我见过李玉堂?我怎么不知道!”他话刚一出口,心里突然浮起一个人来。莫非是他?
果然红豆得意地说道:“可笑你和他喝了一晚上的酒,又睡在他的房子里,互相之间还称兄道弟的,居然不知道他究竟是谁。看来你果然是笨的可以。”
鹰刀惊叫道:“李龙阳?!”
红豆吃吃笑道:“除了他还会是谁?”
南昌。
鬼王府。
鬼王晁功绰紧锁眉头端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关门弟子“逍遥扇”李筑垂手立于椅旁,一声大气都不敢出。显然,现在晁功绰的心情极坏。
只见在晁功绰的身前有一个粗豪的大汉正在向他禀告道:“禀告府主,目前九江城内已经发现有大批的花溪剑派的人。他们势力扩张得非常快。原先受我们控制的许多商家店铺也渐渐被他们拉拢过去。暗地里,他们和我们在九江的分舵冲突过几次,我们吃了不小的亏,有很多兄弟都负了伤。要是府主再不增派人手过去,恐怕陈舵主已抵挡不住了……”
晁功绰眉毛一竖,大声喝骂道:“都是饭桶!我养了你们这么些年都是白养了。你先下去,这些事我会处理。”
那大汉抹了把冷汗,退出厅外。
晁功绰看着那大汉退出去后,头也不回对李筑道:“筑儿,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李筑低头想了想道:“师傅,以我看来,荆悲情那只老狐狸只怕想对我们鬼王府有所行动。这些年来,他早就对我们的地盘虎视眈眈了,可一直以来没有动作。其一,我们鬼王府实力不俗,后面又有天魔宫,他没有必胜的把握。其二,他自己那方面恐怕也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他贸然向我们宣战等于挑起中原武林黑白两道的大火拼,以他的声望还不足以领导武林白道。所以,他没有采取行动。但是,为什么现在他就敢这么做呢?显然,以上的问题他基本已经解决了。第一,这半年来,我们为了追捕鹰刀,折损了几个好手,而且府内精英四出追捕,对帮务疏于打理,使得我们实力有所下降。第二,据说天魔宫内乱不休,教主凌空行也早已失踪多年,天魔宫很难有空插手我们和花溪剑派之间的争斗。而且,江湖传言,说有人看见天魔宫幽冥使者应不悔和鹰刀在一起。这样说来,天魔宫是不是支持我们都有问题。第三,荆悲情经过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实力激增,在他周边的一些小门小派早已依附其下,他对我们动手也是迟早间的事,只是他挑这个时候下手,肯定有所凭借,很有可能另有高手助阵,对于这一点,我们不可不防。至于是哪一方面对他的支援,徒儿一时间还不能猜到。”
晁功绰点头微笑道:“很好,你能分析成这样已经很不简单了。比起你几个师兄来,你有智有勇,看来这鬼王府以后就要靠你来支撑了。若是无心还在的话,有你在一旁辅助,我们鬼王府终有光大的一天,只可惜无心他却被鹰刀这个叛徒……”他想起被鹰刀所杀的爱儿,心内一阵伤心,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筑低声劝慰道:“师傅,还请你老人家多多保重身体。徒儿深受师傅大恩,一定会誓死报答你老人家。只要师傅你身体安康,想那荆悲情也不敢轻易来惹我们鬼王府。”
晁功绰摇了摇头道:“你错了。这一次荆悲情有备而来,其手段必然激烈非常。而我们一直分心于追捕叛徒鹰刀,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再加上我们本身的实力就弱于花溪剑派,我看这一次我们鬼王府是在劫难逃了。”
李筑跟在晁功绰身边十余年,还从没有见过他用如此悲观的语气讲过话。他看着晁功绰花白的头发,一种凄凉的感觉不觉涌上心田:“师傅老了,昔日的豪情不复存在了。难道这就是英雄的没落吗?”
晁功绰瞥了眼默然不语的李筑,笑道:“筑儿,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荆悲情若想轻易就拿下我们鬼王府却也是做他的春秋大梦。他不来则已,他若是敢来,我却要他付出不小的代价。”
李筑问道:“莫非师傅已经有所准备了?”
晁功绰笑道:“外人都道我晁某人为了爱子无心之死变得昏昏噩噩,疏于打理帮务,以致为花溪剑派所趁失去大半个九江城。却不知我行走江湖几十年,只手创下鬼王府偌大一个帮派又怎么会是这种不顾大局之人?的确,在无心被杀的头一个月里,师傅我急怒攻心有些偏执于追捕鹰刀,但当我知道花溪剑派意图吞并九江城时,我立刻冷静了下来。以当前形势看来,我们的实力的确不是花溪剑派的对手,而天魔宫方面我也早已派人前去知会过,但得到的回应又不咸不淡,恐怕不大靠得住。所以,表面上,我们负多胜少。但是,荆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