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山咔嚓咬了一半黄瓜,把另一半别在裤腰里,又找出个东西磨了磨。
表面的黑色磨掉,露出里边一点纯正的金色。
他稀罕的摸了摸,口中感慨道:“那势利眼老板知道了不得哭死啊。”
这倒确实,不过文澜更奇怪的是:
“你怎么知道这是金的?”
圆环在马棚里不知道搁了多久,老板和伙计都没发现,她也过了手,一样没察觉。
就只落他手里一下……
“嘿嘿,别的不敢说,只要是钱,无论变成什么样儿我都认得出。”程大山拍了拍胸脯。
圆环在他手中,随着他的动作,就要钻进胸口的衣服里。
文澜眼疾手快的一抄。
“马的东西你也抢?”
她调整了一下布条的位置,将那点金色遮住,重新戴回黑马头上,只是这回系的更结实了些。
“嗐,一时顺手了。”程大山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自己的指尖。
文澜拦住使劲往程大山腰间凑的马头,有些疑惑道:“吃喝嫖赌,你好哪样?”
“都不啊。”程大山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那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按照大虞的物价,不沾这些一年有个十几两银子足够花销了。
程大山道:“我还有个婆娘在虞都,她想在内城买个大点的院子,以后有了娃也好生活。”
他说起这些时全完没了平时的盘算,有些遗憾的笑了笑,“不过我得罪了孙成,内城是不能住了,换个地方买也一样。”
文澜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用下巴示意了下他腰间的黄瓜。
“你吃吧,我领它出去走走,帮我照看下家人,”说着牵起黑马往远走去,路过自家板车时,顺手从包袱里抓了一把草籽。
这一麻袋草料,还是程大山和马场老板讨价还价后才拿到的。
文澜打算白天随便喂它点,到晚上再喂饱。
一人一马走到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
草籽扬出去,泛着微光的精神力随后跟上,须臾间就有无数的嫩草从荒芜的沙土中冒出来。
小黑马不安地退了两步,马蹄下边,丰腴的绿草抖着身子站起来。
淡淡的青草气在空中弥漫开,黑马低下头,咬了一口,然后咬了更多口。
文澜在旁边寻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瞧见它吃的差不多了就再催生些,然后把它爱吃的那些草的种子收集起来。
草不知吃了几茬。
顺着夜风传来一点不大明显的脚步声,还有破碎的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