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满脑子都被好奇充满了,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只管扯了他外袍往下一拉,咕囔道:“你反正修成女人了,女人对女人,怕什么?那么好的身材,给我看看,欣赏下嘛。……………嗯,这牡丹绣得不错。咦,咦,那胸部呢?”手已伸在其前胸,摸来摸去,奇道:“怎么没了?昨晚我明明看到的!”
无名业火,猛然从她抚摸过的地方一处处窜出来,内力刚刚提起,刹那间便四处流窜,他根本站立不稳,向后一个踉跄,跌落到那描风荷梨花木软榻上。她还不肯放,跟了过来,拉了他半敞的衣襟,一股作气往下拉,嘀咕道:“昨晚我还看到抬进来一个女人,来的时候是少女,回来已经是老太太了,你这功夫,作孽的。…………………费了这么多劲,到底会修成什么呢?”
他动了动嘴唇,发出的声音都不像自己的声音,绵绵软软的,柔弱不堪,道:“我本来已得小乘,但昨晚因………………颠倒阴阳,走火入魔,又被乾坤箭伤了元气,只能用大法来修补元气。小青是师尊赐的,本来是助我大乘的,眼下只得来……………………哎,你!”
下部蓦然一凉,整个内裙都被她一把拉开。他但觉全身血液都凝固起来,身体绷得死紧。她瞪大了眼睛在那里,似乎呆住了,喃喃道:“这算男算女?这个倒是有的,但不太像…………………”好像是顺手往哪里抓了一把。
□猛然灼烧开来,那到处流窜的火苗仿佛是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往那个地方凝聚而去。身体起了一阵奇异的变化,整个人都在颤粟着,又希冀又悲哀,仿佛在等待什么降临。有什么涌动着,急切地寻找着一个突破口。
他用尽残存的力气,偏了头去看她,她已经旋身离开,看他明显的不对,举高了手连声说:“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无辜地转来转去,又摊开手耸了耸肩。
他闭上双眼,已能感觉有什么再也压制不住,正从甬道里缓缓涌上,片刻便要喷薄而出。他突然不想给她看到这个情景,喘息道:“你快走!”红袖勉力一甩,到底将她推了出去。
有什么泉涌般喷溅出来,伴随着是身体极度的疲软无力,却觉得无法言说的强烈惬意…………………他渐渐沉入黑暗中,师尊的告诫在耳边缓缓响起:“元阳一泄,前功尽弃!”
身体每一块骨骼,都无比刺痛起来,分明是又一次地脱胎换骨。他却反而微笑起来,眼前无比清晰地浮现的,不是日日夜夜想念的俊面,而是另一张清丽的脸,眼睛瞪得溜圆,直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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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笑向空中伸出手去,发出清亮的男音,道:“为你…………值得的。”而全身的痛楚越来越强,他牙关紧咬,牙齿在口中格格作响,眼前终于一黑,昏了过去。
望天台(上)
介个人妖,也着实小气了点。不过使了点倾城法力叫他听话些,好给她看看清楚这所谓的吒女大法到底修成了如何千娇百媚的女身,结果早膳没用上,自己倒还被轰了出来!
楚楚腹诽了良久,在几幢楼里绕来绕去,差点找不到那什么所谓的芙蓉宫。好在她被很多道冷飕飕的目光扫描完之后,那个半老妇人总算冒出头来,领她回了昨晚那小楼,才退了下去。
所以好奇心可以害死的,决不只是猫。楚楚回到房中,将今早的事情在脑中回放一遍,这才猛然格登一下:糟糕,那妖人功夫明显高出她很多,这般不会觉得受了委屈,回头回过神来,又来杀她灭口罢?不妙不妙,还是乘他这会儿身体不适,速速想个法子遁了才是。她忙对着窗户一看,但见云雾缭绕,雪峰对峙,难以见底,不由她暗暗叫苦:自己内力不济,却如何下得山去?正在那里发愁,突闻一股浓浓的香气从门口传了进来,芳香扑鼻,差点叫她落下口水来。
她一大早便耗费了这多气力,腹中早空空如也,登下将什么都抛诸脑后,迎了那股香气直直走了上去。却是适才所见的少年之一,捧了一个攒金桃木盒子,堆放了四色点心,进得门来。那浓烈的香气,正是从中间那个五彩瓷罐中一阵阵散发出来。
楚楚叫了声好,不待他将膳食布好,早舀了一勺递到口中,只觉得唇齿留香,低头一看,但见几片大如鹅掌的香蕈,并干竹荪鱼茸火腿,捧着中央两头小小|乳鸽,碧色漂在其上,辨得分明,却是龙井的嫩芽。
自少华走后,楚楚许久不曾吃到如此佳肴,不觉连声称赞。那少年抬起头来,偷偷看她一眼,又嘴角含羞垂下头去,道:“善宁跟随巽主,已有经年。姑娘如若不弃,想用什么,只管吩咐,善宁必定有求必应,竭尽所能。”一边说着,一边已为她细细去整理铺盖。
看着倒是个明秀的少年,奈何跟了这妖人,将来必定又是一个娇怯怯的美人。楚楚看着他袅袅束腰,简直是个最伶俐不多的丫鬟,不觉叹息道:“可惜我要走了,你这么好的厨艺,倒是用不了几顿,真正可恼!”
少年的手便是一顿,身体一僵,急急回过头来,道:“姑娘想走?”
楚楚往嘴里大把塞着桂花糕,咕咕噜噜道:“自然是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了想,将他上下端详了下,主意打定,道:“不若你跟了我去罢?这冰宫冷冷清清的,你跟了这个妖人,练那个邪门的吒女大法,难免变成女不女男不男的。还是去外面,做个好好的男儿郎。像你这般的,红娘最是喜欢。再加上我又不认得路,有人给我带路,最好不过。”
少年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已听有人在门口闲闲道:“姑娘真是好本事,巽主犹在昏迷着,姑娘倒开始想拐带起小宁来。这冰宫有了姑娘,看来必然要热闹得紧了。”
那少年立时垂眉敛目,低低叫了声:“琼姑娘。”那女子已抢步进来,楚楚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黄衫女子,披了个艳丽的紫色披风,珠翠满头,犹如一朵活动的鸡冠花,袅袅娜娜走了进来,眉目倒还秀丽,只是吊梢着,挡不住骄横之气,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你若是想走,我倒可以成全你。出了宫门向东拐,有个望天台,底下是潭活水。你往下面一跳,便可以顺流漂回家了。”
那少年张口欲说,那女子宽袖中纤指微扬,他的身形便软软向地上扑倒下去。那女子笑道:“巽主对姑娘如此上心,小宁如何肯放姑娘离去?倒是我们姐妹,实话实说,巴不得姑娘走得越远越好。姑娘已经看见了,此地是雪山之巅,别无捷径,没有绝顶轻功,万难下山。我可以帮姑娘打开天门。巽主少顷便会醒来,事不宜迟,姑娘自己决断罢。”
楚楚想了又想,到底想走的念头占了上风,施了一礼道:“如此就有劳姐姐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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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门,若非这女子指引,楚楚倒确实是摸不着的。明明是坚硬的冰壁,也不知这女子往哪里按了一下,豁然中开,显示出一条白玉条石砌成的道路来。楚楚跟着这一步一摇的女子,沿着石路,兜兜转转,直到尽头。道路两边的冰壁皆向后退去,呈现在面前的是搭建在峭壁上的一个极为开阔的石台,沿着绝壁一字推开,周身用黑色岩石铺砌而成。这岩石与众不同,黑色石纹中透着点点金光,仔细看去,却是其中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