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湘笑得脑袋都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等这顿饭吃完了,褚荀才告诉江昼,这菜绝不是妈妈做的,而是家里的张嫂做的。他们两个吃张嫂做的饭长大,太熟悉了,一吃就能吃出来。
妈妈死要面子,做不出来就冒名顶替。
江昼也觉得好笑,“你们家真有意思。”
新年来临,江昼得到了一个好厚的红包,褚妈妈给的,这次是真红包,不是褚荀那种骗人玩的作业券。
睡觉的时候,江昼就把红包拍到褚荀脸上,“看看,这才是红包。”
褚荀平静地说:“没我给的作业劵,你现在还在赶作业。”
“……”
江昼提起来这事儿就烦,“为什么过年作业还那么多啊?一百张卷子,一共才八天假期,疯了吧?”
褚荀诚恳道:“还好我保研了。”
“……你好贱啊。”
褚荀笑着搂着他,高挺的鼻梁在他脖颈处蹭,时不时亲一口,“小湘现在这个状态挺好的,她只是缺爱,妈妈给她足够的关注以后,她不会再那么叛逆了。”
江昼被他蹭得痒,双手捧住他的脸,明眸皓齿,笑意盈盈,“那亲个嘴庆祝一下?”
他被按住了后颈,下一刻,褚荀的嘴唇就贴上来了。
冬季寒冷,彼此体温滚烫,江昼喜欢和他接吻,身心都舒畅。
“张嘴。”褚荀捏住他脸颊,稍稍偏头,再一次吻上去。
新年的钟声响起,窗外绽开了烟花。
江昼被亲得嘴麻,不让亲了,把人推开,趴到窗边去看,“我靠,你妈在放烟花,这烟花好漂亮。”
乍一听跟骂人似的。
褚荀从背后抱住他,“嗯。你要放吗?她们买了很多。”
“算了,我只喜欢看别人放。”
“好巧,我也是。”
新的一年平平安安地到了。
江昼很快就明白了作业券的珍贵,新年第二天,褚荀就翻脸不认人,把一百张试卷翻了出来,盯着他做作业。
褚妈妈在一旁直抹眼泪,“可怜,可怜,太可怜了!”
褚湘也跟着抹口水,一边吃雪糕一边说:“可怜,可怜……好吃。哦不是,我是说好可怜。”
“你为什么冬天吃雪糕呢?”褚荀问。
褚湘翻白眼,“你懂什么啊?雪糕就是要冬天吃啊,夏天要吹空调盖被子,冬天要烤火炉吃雪糕,这才叫享受。”
“乱讲。”
江昼听着他们吵架,眼睫毛垂下来,轻轻地抿唇。
还好回来了。
褚荀很爱这个家,不能因为他,和这个家断交。
他又开始算账,一百张试卷,生物试卷可以去了学校抄答案,专业试卷必须自己做,因为龙傲天要检查做题痕迹,数学也得认真做……
算了好一会儿,每天起码都要做八张试卷。
简直牙疼。
他在别墅里做了整整三天试卷,做得头昏眼花,最后求着褚荀帮忙做一点专业卷子。
褚荀写字比他漂亮,纠结了半天,说:“我试试用左手写字吧?”
结果写出来还是比江昼的字好看一大半。
以龙傲天的敏锐度,江昼要是敢交卷子,龙傲天就敢踹他。
就江昼那蚂蚁尸骨风字体,颇得魏晋狂草风真传,换言之,褚荀就算用脚都会写得比他好,这真不是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