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笑不出来了!
“冷轩门在大江以北执牛耳已有百年,根基深厚。可惜任何产业都不可能总是铁板一块!如今冷兄既要兼顾朝廷纷争,又要压制门中叛乱分子,更要堤防附属小帮派们的火拼。实在辛苦!”
冷君风猛然瞪圆双眼,眼中精芒如有实质,直直刺过来。我以不变应万变,浅笑不语。
“你似乎也好不到哪去吧!”冷君风轻叹一声,冷笑道。
我自座位上站起,重新恭敬行礼道:“在下这次正是为此而来。愿冷兄抛弃私怨,一切以大局为重!”不到半月,原教、冷轩门,与一直神秘难测的无影联合发出通知。三派就此结为联盟,三派弟子以师兄弟相称。江湖哗然,好事者甚至宣称,以原教教众之广,冷轩门根基之深,无影信息之精,三派结盟,百年内无人能撼动其地位!
与此同时,我在原教大会上突然发难。早已准备就绪,埋伏暗处的弟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毫无准备的异己分子。随后大义凛然掷地有声的揭露教中以许长老为首的叛逆分子们多年倒行逆施的恶性!当众宣读二十八项罪状,证据确凿,容不得他们反驳。更以雷霆手段当即传令全国各地缉拿同犯。拒捕者一律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提拔一大批由我这些年亲自审察过的忠义之士,迅速稳定原教。做完这一切才恍然惊觉,又是数月时光自指缝间流走。
我这里的战争已告一段落,你们那里的又怎样了呢?父亲,锦霖……===========================================================
这章写长点,大家就表说偶懒了。
破晓
如今乃是多事之秋,我严令门下弟子不得与官府中人结交,更不得陷入权利争夺的漩涡!违令者轻则警告,重则废其武功逐出教门!不仅如此,我顶着重重压力变更原教现有传承方式。(注1)破除内、外堂之分。地位超然,武功卓绝的称核心兄弟,其余皆为原教门徒。核心兄弟有责任解答任何一个门徒关于武学上的问题,不管他是谁收的徒弟!当然,绝不能问白痴问题。不然被教训一顿可不能怪我!
所以我现在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还楞着干什么?逮着一个使劲问!正所谓不问白不问,问了不白问!!!”
于是乎,时常可见那些大高手们被人狂追外加被狂轰滥炸式的提问!君不见,白眼与口水齐飞,那场景煞是壮观!最先开始,我那书房的门不知被人恶意踹坏了多少个!找上门来的核心兄弟哪个不是杀气腾腾,咬牙切齿!我以不变应万变,我笑眯眯,我笑眯眯……在我地狱锻炼后的招牌微笑下,无数高手铩羽而归,只留一地鸡皮疙瘩……
真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据二师傅说,看到我的这些变化,大师傅不停烧香拜佛,号称为感谢老天开眼,日后愿顿顿吃斋!原本我是不信,不过陪他们啃了三天萝卜头后发誓,谁再和我提萝卜我和谁急!!!可再瞧瞧这三个老家伙不经意间的贼笑,我怎么觉得他们是在伺机报复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啊?!
最让我头疼的就是冷君风那厮,花样百出的要我出力帮忙。如今我又不能象以前那样眼一瞪嘴一撇,还得好声好气的讲道理。要知道,我骨子里哪有什么娴良淑德,有的只是痞赖匪气。忍的我那份难受!!!
这头忙的手脚朝天,父亲与锦霖那头也是风生水起,热闹非凡!我三令五申严管,抗议一律无效!谁叫我现在是原教地头上的土皇帝,胆敢违逆者,大刑伺候!!!
撸起袖子将胳膊抡一个圆,再哈哈大笑两声。无论何事,事后再看不过是种经历而已。所以放轻松些,别较真,莫生气。回首观望,未尝不是别样风景!有弟子传话,说是何家少爷在里面等候多时。我揉揉发酸的脖子,心中好笑。贺无奇这些日子躲我躲的比兔子还快,今怎么主动找上门来了?
只见屋内的何家大少略微局促不安的端着茶杯,哪还有以前的机灵活泼劲,看的我暗中摇头不已。关于贺无奇,他老婆害我那么惨,我反过来利用他的内疚拉无影下水,这恩恩怨怨交织在一起,早已算不清理不明了。不过人生嘛不就是那么回事,你来我往纠纠缠缠,说不上谁究竟亏欠谁多。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难为你还记得我这门是朝哪开的?!”我笑着走进屋,坐到他侧面的椅子上,自己动手倒了杯茶。
贺无奇哼了一声不做答,眼珠提溜转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笑嘻嘻斜眼打量他,苹果脸上衬着乌黑的眸子嫩红的嘴唇,确实讨人喜欢。反正四下无人,我嘿嘿邪笑着伸手摸摸他的头,拧拧他的脸。手感不错!
贺无奇先是一怔,继而装出受气小媳妇的样儿,软绵绵道:“光天化日,你竟敢出手调戏有妇之夫,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刚喝进一口茶,听到这“噗”的一口吐出来,狂笑不止。贺无奇露出可爱的虎牙,跟着哈哈笑起来。
“司空,我直到今日仍然认为咱们才是最合适的。”他的口气中似有深深的遗憾。“同样的好吃懒做,同样的肆无忌惮。如果咱们能在一起,一定会日日过的新奇刺激,妙趣横生!”
我伸了个懒腰,蜷缩在椅子上,冲他妖娆的笑了笑,眼里满是狡黠:“真笨!俗话说的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连这都体会不到,妄你还自称花丛高手!”
贺无奇倒抽一口冷气,见我一眨不眨盯着他,半晌,脸颊微红的转过头去。
我装做没看出异常接着道:“你手里的无影太厉害了,要真和你在一起,连拈花惹草的机会都没有,那还不得闷死!”贺无奇转动着手中茶杯,缓缓开口:“咱俩多久没坐一起聊天了?可有几年了吧?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反而处处受拘束。不得不承认,就是因为知道你复杂麻烦的背景,我才会这么快放弃听从父辈安排与光雨成亲。”
“喔?”我心里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你都知道些什么?”
“比你想象中,多的多。”他的语气干巴巴毫无生气:“司空,有件事让我十分为难,不晓得该不该告诉你。所以才忍不住连夜只身赶来,只为了问你一句话。”他停顿颇长时间,似乎在找比较合适的措辞:“关于皇帝……你和他的那些往事,真的全都遗忘不再计较了?”
果然!我懊恼的坐直身子,脸上阵红阵白。心里不由的咒骂无影的那些暗探爪牙,怎么连这种事也要查个清楚明白?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收敛心思冷笑道:“人除非丧失记忆,否则怎么可能真正遗忘?哄傻子的吧!”
“那你为什么?”他难以理解。
我呼出一口气,飞快说道:“我司空破晓最鄙视那些拿女子所谓贞洁说事的混帐!食也,性也。虽说不可能真跟吃饭喝水那么随便,但也不算什么动辄生死的大事。说我不在乎,不介意是假。可我既不愿意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愿为了名声稀里糊涂嫁人。总不能叫我一剑扎死他,完后自己抹脖子吧?!
我都已经受到伤害了,为什么还要和自己过不去,每日每夜回忆自己受过的伤?不不不,我司空破晓不干那亏本买卖,我不但会更加好好对待自己,更要想尽法子让自己得到应有补偿!”
我伸手揪住贺无奇的衣领,将他拽至眼前,鼻尖碰鼻尖,看着他眼中惊魂不定的神色:“我若真想见他易如反掌,可反过来,他想见我却没那么容易。这些年我走走停停,偶尔与他温存片刻,转头又是毫无顾虑的离开。他贵为皇上又能怎么着?还不是要为情所困?反倒是我,”我邪笑的揉揉拧拧贺无奇的脸,趁他失神大沾便宜:“蓝颜知己无数,何曾寂寞过?”
我口中的气体暧昧的呵在贺无奇的脸上,他眼神闪烁不定,想从我桎梏中挣脱出来。笑话,天下能有几人可从我的挟制下脱逃!我得意的笑了出来。贺无奇猛然间清醒,眸子也恢复清明。愤愤不平的将我手打到一边,怒道:“你还记恨着光雨!”
“自然!”我朝天翻个白眼:“回去告诉你家那口子。对男人来说,身边纵然躺着个天仙看几年也会看烦。让她日日小心,夜夜提防着点,说不定哪天何家风流大少的心就被某个狐狸精勾搭走了!”我眨下眼睛,嘻嘻笑道:“我这“前情敌”可一直贼心不死!咱好歹也是在众人面前私定过终身的准情侣呢!”
贺无奇即尴尬又气恼的表情引的我开怀大笑不止。
咳,总不好闹的太过分。我问道:“觉得我很可恶?”
贺无奇送回我两记白眼,也忍不住笑起来:“我觉得你很有趣,这样行了吧?!”他瞪我一眼:“看来那消息告诉你也无妨。皇帝,也就是你那真正的老情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