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心虚,又是戒备。
他忙转身抱住她,把声音放得温柔一些:“怎么了?醒了?”
“我……”拓拔月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先前做梦,梦到好多好多人,他们好凶,好凶,还有一个人掐住了我脖子,我透不过气,我好害怕……”
闻言,沮渠牧犍心里轻松下来。
她还真以为那是梦。
宽慰她数句后,沮渠牧犍温言问:“你看清掐你的人了么?”
“我看不清,我看不清,他好凶,好凶……”
拓拔月嘤咛一声,像猫儿受惊一般,直往他怀里钻。
沮渠牧犍心软到了极处,一手抚摸她汗津津的头发,一边安抚道:“不怕,不怕,那是梦,梦都是假的。”
“假的吗?”她还在发抖。
“阿月是我的王后,谁敢动你?梦是假的!不怕不怕!”
听得这话,拓拔月心底涌出寒意。
假的么?真得不能再真了!
“我还是觉得热……”拓拔月气若游丝,“我的药熬好了吗?没喝药,我不安心。”
沮渠牧犍被她催得没法,只得扬声喊霍晴岚进来。
霍晴岚忙让阿澄去取药。
一勺一勺喂下后,霍晴岚让拓拔月躺下,阿澄又给她额头覆了一张浸过水的帕子。
沮渠牧犍百无聊赖地站了一会儿,道:“我也不会做这些,还是回去吧,不影响阿月休息了。”
拓拔月知他心虚,但反其道而行之,哀求道:“我害怕……”
沮渠牧犍闻言,更巴不得马上离开。
匆忙劝慰两句后,沮渠牧犍拔步便走。
在拓拔月看来,他这叫落荒而逃。
待他走后,拓拔月才咬着牙,拉住霍晴岚的手:“他想掐死我。”
霍晴岚知道有变,但没想到这么严重,忙矮身去看她脖领。
阿澄也白着一张小脸,讷讷道:“这……这……”
颈上有一道红痕,一眼看去并不醒目,但有一处小小的长方的凹陷。
拓拔月定了定心,恨意从牙缝里迸出来:“这是他的戒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