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起一段,她在字条上写:“一会儿我给薄晋洲留个字条,您负责保证他来的时候咱们已经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孙阿姨忍不住了,马上就要问出口,苏扬又比了个“嘘”的手势,“现在都10点多了,咱们应该1点就要走,要是把这些菜都做了,吃完还不得3点了。”她说着,在纸上写了个“3以后”,孙阿姨立刻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说:“我先去个洗手间,回来就把多余的菜收拾起来。”
她快步走到洗手间,掩上门之后,拿里面的电话拨通了薄晋洲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薄晋洲就接了起来,他似乎在开会,答话的声音压得很低。
孙阿姨似乎也受了他的影响,声音也低了下来,“薄先生,您现在在哪儿?下午的时候方便回来一趟吗?”
“怎么了?”薄晋洲回了一句,顿了顿,他说:“我现在在城郊,有个案子要处理,可能要到晚上才能过去。”
“哎。”孙阿姨点了点头,这下好,连时间都不用拖延了,“反正您赶回来一趟吧。”说完,她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轻舒一口气。
走到餐桌旁边,孙阿姨冲着苏扬比了个“OK”的手势。
见状,苏扬微微一笑,翻开另一页纸,飞快地写下一行字:“停止调查于正则的事情,相信我,有人会替刑警队的人把那些毒枭清理干净。等我回来的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
落款处,她一笔一划地写下“苏扬”二字,恍惚间,想起最早的时候她给薄晋洲写的一封信。
那是她写过的唯一一封情书,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两个小人手牵手站在一起微笑。
那个时候,薄晋洲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
迷迷茫茫之间,手中的笔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在纸页的角落处缓缓落笔,两个几乎一样的小人就成型了。
看着右下角那两个跟之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人,苏扬微微一愣,手已经将纸页捻起,却怎么也不忍心把这对微笑着的人撕下去。
“这也代表不了什么吧。”她自言自语着,把纸条折了两下,放在一进门之后最显眼的地方,心中的大石却好似被提得更高了。
薄晋洲的性格她再了解不过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问心无愧地把案子查到底。
自己留的这个纸条,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让他停下所有的调查,那当然最好。可如果不能的话,这个纸条起码能告诉他,他跟另外令均那边的人,并不是敌对的。
在最后关头,如果薄晋洲是站在令均这边的,那应该就是安全的吧。
苏扬抚了抚慌得厉害的心脏,深吸一口气,回到了餐桌边。
……
令均是在她们刚刚吃完饭的时候来到的观澜花园,一进门,他就冲着彭璐比了个手势,“小彭子,这回你可欠了我个大的。”
“你还敢说!”彭璐放下手里的采访提纲,双手叉腰,“于正则是你哥哥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你知道我为了采访他绕了多少弯弯路吗!”
“哟呵,求人的还挺横。”令均微微挑了挑眉,接过孙阿姨递给他的苹果,说了声“谢谢孙阿姨”之后,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就冲彭璐砸了过去。
这一砸不要紧,彭璐拿手一挡,抱枕就落到了茶几上摆着的水杯上。
哗啦啦的水顺着桌角流到了地毯上,小薄荷蓦地拍了一下手,苏扬从厨房洗完碗走出来,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哀嚎着扑向茶几。
“我的心理月刊……”她哭丧着脸迅速抽出几张纸,吸干杂志上的水之后,抬头瞪向令均。
令均轻咳一声,“那什么,我先下去把车开出来。”说着,落荒而逃。
令均的牧马人拐到于家的别墅时,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彭璐还是不由地感叹一声。
听到她的惊叹声,苏扬把目光从睡着的小薄荷身上移到窗外,也结结实实地被惊了一下。
“霖海居然有这种……这种别墅?”苏扬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彭璐补了一句,“这叫庄园,土锤。”
令均被她俩逗乐了,“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他笑着摇了摇头,在畅通无阻的路面上又微微提了提速。
车子停在别墅的门口,一下车,就有佣人迎了上来,接过他手里的车钥匙。
与此同时,三个菲佣把苏扬和彭璐的行李从后备箱搬出来,苏扬抱着小薄荷,和孙阿姨并排着跟在令均的身后,她腾出一只手拉了拉抱着相机在原处不停按快门的彭璐,顺势在她胳膊上轻轻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