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命苦啊,从小受苦受累,吃的还不够旁人塞牙缝,干的却比那老黄牛多。
好不容易嫁了人,男人是个心野的,半夜偷偷跑出去,如今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顶门立户的大儿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些年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给他老娘带个话。
可怜俺这几年,又当爹来又当妈,半辈子了没吃过两顿肉,没穿过一身新衣,真是苦胆汁里泡出来,黄连堆里趟过去,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还有俺家的娃,没爹的孩子没人疼啊!
最可怜的是,还有人心黑手毒欺负俺这家子苦命人……”
这热闹比那唱大戏的还厉害。
其他人看的瞠目结舌,当看了个稀罕,张家本家人却快气死了。
丢人现眼啊!
要紧的是竟然敢现到了全村人面前。
尤其今时不同往日。
什么仇什么怨,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
当即,便有脾气爆的怒吼:
“谁欺负你了?你满嘴喷粪干啥?也不看看这是你能来的地儿?还不快滚!”
“你说谁?”
张郑氏立马回嘴:
“听听,听听,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听听。
你一个当伯的就这么跟俺这个弟媳说话?
俺对你张家可有大功!
俺咋了?凭啥要俺滚?
你说没人欺负俺?
你眼瞎啊,咋没人欺负俺?
过去族里那回有好事不是交给俺,现在呢?
明摆着是有人记仇,报复俺呢,你们竟然没看到?
这眼看着是不给俺一家子活路了,俺还活着干嘛?
干脆一家子利索的死了算了,省的成了人家的眼中刺,碍人眼。”
张郑氏哭的虽然难听,但有些话好似很有一番道理。
难道?
本族的人好懒还顾忌着是一家人,其他人却忍不住了,频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张知劲。
还有零星半个心软的,看张郑氏一家可怜想说句公道话,复又顾虑家中孩子日后来附学的事,是以犹犹豫豫的不敢说。
如此种种行径就可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