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心中的愤怒加持,少年看着瘦弱,手上的劲头不小,几鞭子就抽的罗勇涕泪横流。
要不是大力事先往他口中塞了布条,那哭嚎声别说巡夜的差官了,就是狼都得被他招过来。
姜琼月捏着那一沓身契,在院子和屋子里漫无目标地翻翻找找。
突然一个木盒引起了她的注意,尤其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眼睛亮了亮。
眼看着院里头的罗勇,被少年抽打得连叫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从屋里钻出来让其停手,端着那个木盒来到罗勇面前。
“真是个草包,还不如一个孩子抗打。”
罗勇被折腾地没了半条命,此时除了求饶已经没有别的想法。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咳咳。。。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姜琼月故作深思的样子。
“想活命也容易。”
她指了指手里其中一张印花单据说道。
“我也不问你要其他人的身契了,要想留住这条狗命,把这个转让给我如何?”
罗勇费力抬了抬眼皮,就看姜琼月手里拿着的是他作为人牙子的“牙帖”。
在大央朝从事商贾贸易居间中介的人叫牙纪,在市场上为买卖双方说和,促成交易并从中抽取佣金。
这样的人除了在对应的行业有足够的关系之外,还要有朝廷给的行事证明,也就是牙帖。
人牙子虽然也是牙纪的一种,但像这种买卖人口的事到底不光彩,所以一般都是靠自由的人脉关系,没有其他牙纪那样的正式证明。
姜琼月手里这张说是牙帖,其实就是个定期往钱庄交例银的凭证。
按时缴纳就可以在这个行当里做买卖活计而已,谁拿着它,这片的买卖就归谁做。
罗勇在这行干了十来年才弄到,现在要给出去还真有点舍不得。
“不愿意?”
姜琼月秀眉一挑:“那就接着打。”
“愿意,愿意!”
罗勇连忙求饶:“只要好汉肯放过我,我这条命就是好汉的,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这还差不多。”
姜琼月知道就算告到官府,她也不能把这些人牙子怎么样,充其量是个不遵守买卖行当的规矩。
要是能为自己所用,也许还能帮忙寻找至今全无踪迹的谢玉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