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包袱砸在胸口上,晋海川已经疼得麻木了,费了些力才抱稳,他冲阿良挥挥手,“谢谢你啊。”
郁麟冷哼一声,拽着阿良跟上俞烨城。
宽阔浩渺的江面上,三艘楼船有序排列,后面跟着无数只大大小小的船,场面甚是浩大辉煌。
州衙长史亲自带俞烨城去客房,俞家随从们则被带去小吏、衙役们住的楼层。
俞烨城回头看到落单的晋海川,唤了一声。
“嗯?”晋海川草草的回应一声。
“你过来。”俞烨城招手。
晋海川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过来,“俞少爷有什么吩咐?”
“可否为他单独准备一间客房?”俞烨城问长史。
长史知晓献出顾定懿画作的正是此人,而且刺史对他颇为喜爱,想也没想就点头答道:“当然可以。这楼船上有三层楼,客房多的是。”
客房虽然多的是,但俞烨城最终看出长史有点“私心”。
晋海川与邓刺史门对门,而他与晋海川之间隔着一间屋。
他不说什么,长史对此也不做任何解释。
长史笑眯眯道:“俞将军,今儿起的太早,先休息休息,午间刺史会为起航前往东都,设宴庆贺,俞将军可一定要来。”
“好。”俞烨城目送长史出去之后,对跟过来的郁麟说道:“叫阿良过来。”
郁麟没动,“少爷,那晋海川何德何能……”
“郁麟,”俞烨城打断他的话,“你多余的言行越来越多了。”
郁麟一愣,心中涌动的怒火一下子窜到脑顶,不管不顾的扑到俞烨城的面前,双手重重地一拍桌面,厉声问道:“那夜遇刺之后,您明知道颖王殿下必然陷入危机之中,为什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关心着那下三滥的货色!”
俞烨城拿茶杯的手停顿了一下,在郁麟紧紧的注视中,神色没有半点变化,淡淡道:“现在东都那边还没传回消息,难道要先自乱阵脚吗?你可知道郓州刺史是谁的人,要他看出我们有问题吗?”
郁麟瞪大眼睛,缓缓道:“郓州刺史是太子的人?”
俞烨城点了下头。
郓州刺史和须昌侯府各为其主,但表面上都装得没这回事。
“水军实力强大,是国之根本之一,太子自然会牢牢的掌握在手里。”俞烨城抿了口茶,“今年万寿节,水军贺寿,你以为是什么用意?是太子要某些人看看,他手中的势力,震慑心怀不轨之人。”
郁麟的怒火灭下去了,尴尬的想了想,逃避似的去找阿良。
俞烨城捏着眉心,强迫自己按下心底的忧虑。
阿良很快就来了,俞烨城问他在州衙发生过什么。
阿良很无奈的摇头,讲了晋海川恐吓他们画有问题,“……那晋海川神神秘秘,小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和邓刺史说了什么……”
忽地,俞烨城抬手示意他闭嘴,然后指了指紧闭的房门。
有人来了。
俞烨城一个箭步掠到门后,猛地打开门。
一张挺欠揍的笑脸随即映入他的眼帘。
“俞少爷,惊不惊喜啊?”晋海川冲他挥手,笑容更加灿烂,仿若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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