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瞟一眼仍矗立在书架前的俞烨城。
他为什么要违背罗行洲的意愿,偷偷这么做?
“写完了吗?”俞烨城转头看来。
晋海川放下毛笔。
俞烨城走过来,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尾,“不愧是能以假乱真顾大师画作的人。”
废话啊,本来就是他自己的笔迹……晋海川道:“很简单,但我不会传授给你的,不然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现在,你该告诉我是哪位大夫给我治病。”
俞烨城很爽快的回答道:“这位大夫姓甪里,姓氏稀少,你很容易就能打听到。”
晋海川心中一喜,自己现在这残破的身体总算有救了。
他看着俞烨城仔细的吹干墨迹,又问:“你为什么要我模仿笔迹,写这篇文章?”
“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你一个问题。”俞烨城道:“等下一次你为我办成了事,我会回答的。”
晋海川可不会因为他不回答,就不试探下去的,“难不成是有人提议杀人,为太子殉葬?你不忍心看那些无辜的人给太子陪葬,所以……”他望向书架,“那是太子殿下的笔迹吧?”
俞烨城答非所问,“这里暂时不会有人来,你在此处休息,不可四处乱走。到明日清早,应该能回须昌侯府了。”
晋海川点点头,看着俞烨城拿着纸,闪出去。
俞烨城没有再回来,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屋子里的光线也阴暗惨淡下来,从嘉德殿那边传来更难过大声的哭声。
看时辰,应该是皇族宗亲、文武朝臣们过来守灵了。
晋海川没有听多久,便从书库里翻出一套内侍的衣衫换上。
这是以前为了掩人耳目偷溜出东宫,而备在这里的,一共有四套,他与阿淮,还有俞烨城、孟棋芳。
他整理好了衣衫,从书库出来,趁着夜色,行走在阴暗处,看到嘉德殿前跪了一大片人。
殿前的灯火还算明亮,他的视线一一扫过前排的人脸,没有寻到自己要找的人。
他还没有赶回来吗?
还是……晋海川看看垂眼假装哀伤的俞烨城,又望向假模假样的落泪的罗行洲,现在父亲伤心过度,容易疏漏很多事情,那么一力担起的罗行洲就可以从中动手脚了。
邓刺史只知道安国公世子死了,却不知道太子的死讯,说明罗行洲有办法让身在外地的其他人也不知道。
他到底是低估了罗行洲的野心与能力。
晋海川又顺着墙角,来到旁边的一处白布棚子里。
这里是女眷们守灵的地方。
这回,他终于看到要找的人了。
晋海川正要过去,身后响起冷声,“你在这里做什么?”
是孟棋芳。
晋海川垂下头,弓着腰转过身,轻声细语道:“奴婢是来听候各位夫人差遣的。”
孟棋芳只能看到他的发顶,加上棚子门口光线略昏暗,有些分辨清楚,命令道:“抬起头来。”
晋海川不紧不慢地抬起头,神色恭顺又沉静。
哪怕孟棋芳就是害他与阿淮惨死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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