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忍不住浑身哆嗦,嘴唇颤抖地张开,想要说话,却不敢说,因为他实在害怕,如果自己说你不敢杀我,这疯子会接话——谁说我不敢,然后把自己杀了。
高尚“啊”的尖声大叫,想往后面躲,一下从椅子上摔倒,裤裆一暖,尿液已经流了出来,打湿了脚下一大片地毯。
萧去病摇摇头,心中叹息,在另一个时空,盛唐大好形势竟然就毁在一群这样的奸邪宵小手上。
他走走过去,在安禄山差不多全都湿透的衣服上擦了擦剑上的血,还剑入鞘,随后他身体微蹲,正对着安禄山,有些嘲讽地看着安禄山的蓝褐色的眼睛。
如此过了两三秒,他嘴角微微上翘,神情平淡地,一字一句地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你当阿舅在逗你玩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天下震惊(二)
烟火绽放,战斗打响,一边倒的屠杀,在外围观的众人虽然也有少数人小声议论,但大多数人却处在一种在风中凌乱的状态。
倭国人安倍晴明就属于后者,他完全被震惊得不敢相信;而他的同窗好友猿飞晋三却属于前者,两眼放光,不停地小声问道:“东平王不是天子第一宠臣吗?”
“梁国公前两天不是刚被陛下削爵撤职吗?”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安倍晴明自然无法给他答案,别说是安倍晴明,这些越来越多的,连坊街两边的高楼店铺也挤满了的围观群众,也全都是一脸茫然,就连京兆府,长安万年两县的武侯公差也是茫然无措。
没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人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萧去病带着人直接杀进东平王府,就现在大家看到的信息,就起码杀了上百人,这事太大了,岂能轻易善罢甘休?
皇帝会如何处置这件事情?
于是乎,大多数支持萧去病的普通老百姓,便处于一种既希望萧去病干掉安禄山,为国除害,又害怕事情闹大了,萧去病无法收场的左右纠结中。
而一些痛恨萧去病各国各部族使节,则正好相反,某些嫉妒萧去病的权贵世家则在心里祈祷,最好这两人同归于尽才好。
位于亲仁坊的杨国忠宅,杨国忠和三位国夫人听着裴昱和郭四等人的报告,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不可能……他疯了吗?想造反?”过了半晌,虢国夫人杨玉瑶颤抖地说道。
这萧去病真是胆大包天。在河中就敢单人匹马冲入两万严阵以待的大食军阵。在宥州和党项八羌又杀了个血流成河。现在一怒又带兵攻打东平王府。
就是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武力恐怖至极的杀神,自己之前还那样轻视他,把他当做可以随意揉捏的奴役对待。
一想到这个萧去病杀完安禄山,很有可能会接着带兵来杀自己,杨玉瑶就不由自主涌起一股恐惧,让她不寒而栗。忍不住发抖!
“当然不是!那三百飞龙禁军可是高翁借给他的!”杨国忠脸色煞白,咬着牙道:“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看,我们还是把抢了他的东西还给他吧。”
同在宣阳坊的高仙芝府,当高仙芝听着亲卫扈从的报告,激动得两眼放光,大声欢呼起来:“我就知道,辅臣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他果然还有撒手锏!”
这个时候,距离杀进去还不到半个刻时的时间。萧去病便已经出来,而且更让人下巴掉了一地是。他的手上还拖着一个人。
大唐东平郡王,天子第一宠臣安禄山就像一条死狗一样,被萧去病抓住衣领,拖了出来。在他们的身后,安禄山的儿子安庆宗,以及他几名心腹一起被人提死狗一样提了出来。
一行人来到东平郡王府大门外的坊街上,安禄山等人被勒令在大街上跪好,在这种几乎诡异至极的气氛中,上千人的注视下,萧去病看了看四周的人,然后走到安禄山面前,蹲下。
“我现在问你问题,如果你说一句假话,我就砍你儿子一只手,说两句,砍两条腿,说三句,要他命,说四句,就轮到你。”萧去病一点严肃认真道:“听清了吗?我是认真的哦。”
安禄山木然地点点头,在他的旁边,年轻气盛的安庆宗双目喷火般看着萧去病,嘴里骂道:“狗贼,我们就算有罪,也该交给陛下审讯,你敢严刑逼供!有种就杀了我啊!”
“今天你一定会死,急什么?”萧去病反手一拳打在安庆宗的嘴巴上,打飞他六颗牙齿,半边脸一下肿起来。
在围观众人忍不住摸着腮边,不停倒抽冷气的声音中,萧去病转回了头,紧盯着安禄山的眼睛,问出第一个问题:“刺杀我妻子的刺客是不是你派去的?”
安禄山看着萧去病,身体依旧在抖,可能是之前噎着了,他咳嗽了两声,过了五六秒,这才轻轻点头,小声道:“是!”
“说大声一些,内容说详细一些,谁找的人,刺客叫什么,花了多少钱?通通说清楚!”
安禄山咬了咬牙,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缓慢说道:“行刺何家小娘子的刺客,是我派去的!刺客叫做聂星魂,是张献诚去找的他,赏金五万缗,先付了定金五千缗,约定得手以后再交付剩下的四万五千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