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叫了!”盛浩将她紧紧扣在自己怀里,聚精会神,警戒地观察四面八方的情况,“你如果还想要活命,就闭上你的嘴!”
她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她也很想安静呀,但惊险画面接连不断,如果不尖叫出声发泄恐惧的情绪,她或许会吓死也不一定。
她知道他是在保护她,但跟在他身边,一点都没有比较安全呀,异族士兵前仆后继全都冲着他来,在他身边根本就是最危险的呀!
她紧紧的捂着嘴,到最后根本不敢看眼前惊险的画面,干脆闭上眼任由他带着她左躲右闪,完全不敢奢望自己能安然逃过一劫。
厮杀声此起彼落,盛浩虽然带了一个累赘在身边,还是不减他的战力,他依旧杀气十足的奋战到底,不允许任何人再靠近他半步。
不管怀中的女人到底是谁,既然让他遇上了,他就不会让敌人有机会伤到她任何一根寒毛,更别提将她杀死。
五年前,他已经眼睁睁看着钰璃在他面前死去,他却无能为力,所以这一次,他不会再让这个和钰璃长得极为相像的女人遇险,不可能让五年前的憾事又重演。
他绝不重蹈覆辙,绝不!
“哔──”
准噶尔军队撤退的笛声在夕阳完全隐没的那一刻尖声响起,暂时终止了这一场没有结果的战争,存活的准噶尔军队向后方紧急撤退,不再恋战。
盛浩所率领的正白旗军队也不继续追击,因为两方军队都已经显露疲态,再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适时收兵才能保留实力,来日再战。
在知道战事暂时停止后,一直紧紧躲在盛浩怀里的董贞华才敢再度睁开眼睛,重重吐出一口气,终于能暂时松一口气了。
死了两次都没死成,不知道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呀……
董贞华早已被战场上的无情杀戮给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她根本就是傻愣愣的被盛浩给强行带回清军驻扎的营地,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军队一回到营地,军营里又是一团混乱,大大小小的伤兵都在等军医帮忙包扎伤口,没有人有余的心思注意到盛浩居然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而且……还是一个奇装异服且披头散发的女人!
她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腰,此刻早已有些凌乱纠结,下半身穿着牛仔裤,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细肩带的小可爱,外头罩着一件白色透气的薄长袖外套遮阳,但经过战场的洗礼之后,她的外套早已变成可怕的暗红色,还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
她觉得自己快死了,快被这一身的腥臭味给熏死了!
盛浩将她直接带到他的营账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她的手,像是怕她跑走一样,贴身侍从阿铁一看到主子回到营账内,赶紧上前,一眼就发现他的肩上有一道伤口,根本没心思理会一旁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董贞华。
“贝勒爷,您受伤了?”阿铁急得马上冲出营账,“奴才马上去请军医,请贝勒爷再忍忍!”
“你真的受伤了?”董贞华此刻才又回过神来,左看右看,才在一旁发现简便的行军床,赶紧将他往床的方向拉,“快点坐下来休息。”
她知道他之所以会受伤都是为了救她,所以感到非常愧疚,她现在只希望他的伤势不要太严重才好。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盛浩微蹙起眉,被她硬拉着坐下,对她和阿铁的大惊小怪颇不以为然。
“小伤又怎样?看似不起眼的小伤,也有可能变成致命的重伤,一点都轻忽不得。”她也跟着皱眉,对他不在乎自己伤势的态度感到有些气恼。
又是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活着也好,死了也罢,好像自己在这世上没有什么好留恋似的,死了也不觉得可惜。
阿铁此时急忙带入一名军医,董贞华觉得自己站在盛浩身边应该会碍事,便打算往旁边退后一点,没想到盛浩却突然伸出手紧抓住她的手臂,那力道之大,掐得她的手都痛了,“不准走!没有我的命令,你哪里都不许去!”
一看到她退开,他就觉得他似乎掌握不住她,彷佛她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不安的念头促使他下意识地将她拉回自己身边,不愿意她离开半步。
“嗄?”董贞华一愣,这男人的口气还真是霸道,好像他救了她,她就成了他的奴隶,非得听他命令一样。
但看在他为她受了伤的份上,她就暂时不和他计较这么多,“我没有要走,我只是站到旁边去,免得妨碍他们帮你处理伤口。”
况且她现在也不知道该走到哪呀,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二十一世纪,而是几百年前的清朝,她连回不回得去、该怎么回去,都没有半点头绪。
没想到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就算一开始再怎么无法置信,此时此刻,她不信也不行了。
眼前所见都再真实不过,不是作梦、也不是有演员在拍戏,震惊完后,其实她的心感到非常彷徨茫然,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只能选择暂时待在他身旁。
因为他是第一个伸手帮助她的人,她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暂时依靠他的保护,等顺利生活下来之后,再慢慢寻找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办法。
她相信,既然她有办法穿越时空来到这里,就应该会有办法再回到本来的世界才是,没道理只能来不能回。
阿铁这时才瞥了董贞华一眼,不明白主子为什么会带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回来,但主子的伤势比较重要,其他的等一下再处理,“贝勒爷,奴才先帮您把战甲给脱下来吧,要不然军医无法处理伤口。”
盛浩确定董贞华不会离开后,才放手让阿铁卸下他的战甲、褪下衣袍,露出衣袍下血肉模糊的刀伤。
那道伤口从肩膀一直延伸?